跪着呢,为了怕吵苏茶,周玄晋过来的时候,命他嘴巴里塞了块布。
季棠音瞧见自个儿子跪地上,口不能言,两边还被小太监给制住了,动弹不得,当即怒喝道,“放肆!”
“你们这些奴才,居然敢对皇子动手!还不快放开!”
七皇子见着她,眼睛一亮,满是求助的希冀,挣扎着要冲她过去。
季棠音匆匆走他边,抬手拿掉了塞他嘴里的布,“曜儿!”
“母妃!”七皇子大声告状,“这些狗奴才不光阻拦我进勤政殿,还下手绑我。”
“皇兄一点不念兄弟之情,居然下令这样对我!”他被季棠音抱怀里,头除了愤怒,也夹杂着几分不安,“母妃,他们都说皇兄登基,现皇宫是他做主了,是么?”
季棠音还没回答,周玄晋便出来了。
她眉目一凛,“皇帝,哪怕你对我有怨恨,也不该冲着曜儿发,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周玄晋不以为,“左右太后,朕也不是第一回欺负幼弟了。”
他勾唇角,眼底却看不出一丝笑,“来,将七皇子带下去,禁足于尚书房,命太傅们严加教导,若再此类大不敬的事情发生,朕定严惩不贷。”
“皇上!”季棠音急切着唤了一声。
周玄晋淡淡扫了他一眼,“慈母多败儿,为了七弟好,太后还是莫要去打扰他读书识礼了。”
这,是说哪怕七皇子去了尚书房,她也不能去看望么?
季棠音愈发气急败坏,“皇帝!曜儿是我当眼珠子宠着的,同样的软肋,你也不是没有!”
“你那视若珍宝的皇后,她底什么来历,你就不怕……”
“太后!”周玄晋眸光冷冽,“你的眼珠子,可不止这一个。”
“三公主也定亲的年纪了。”他轻叹一声,“太后也该多上点才是。”
季棠音情一僵,不可置信,“她是你的亲妹妹!”
周玄晋微笑着说,“是,朕的亲妹妹,这样尊贵的份,最合适代表大周,和亲远邦了。”
季棠音唇瓣颤抖了两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小太监硬生生地将七皇子从她怀拉开。
“母妃!母妃我不要去!救我!”
七皇子惊恐慌张的声音听得她鼻间泛酸,晶莹的泪珠倏然从眼底滑落下来,直直落了地上。
“来,好生送太后回宫。”
他说的客气,其的冷漠比数九寒天的风都要冰冷彻骨。
季棠音从底生出一个令她绝望的念头。
不光苏茶要报复她,恐怕连她亲生的儿子,也怨恨着她。
不、不行,周玄晋怨她,或许会报复曜儿和媛儿上。
季棠音慌不择路地一路跑去找端和帝告状,“皇上!皇上!”
“他居然这样对待曜儿,这是他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他竟然也当视而不见。”
“皇上您快想想办,万一他有报复的,曜儿离开妾,独自住尚书房,实太危险了!”
端和帝对周玄晋也有不满。
觊觎庶母就算了,竟还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带出宫,改了个名字,又重新接进来封为皇后,简直荒唐!
但凡被发觉,他成了昏君,自己这个被儿子戴绿帽子的太上皇,也好不哪里去。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端和帝理所当然地双标,他可以一辈子不碰苏茶,却不能容许她转头找了别的男,更遑论这个男还是他的亲儿子。
他们父子俩都要成周家的笑了,偏偏那个孽子就是冥顽不灵,一孤行!
朽木不可雕!
被压抑底许久的不甘,借“不能容忍大周江山那个不孝子手败落”的理由,顺利成章地叱骂:“上不敬君父,下不悌兄弟,又如何照拂天下百姓!”
他虽然退居太上皇,但还真不是一点倚仗都没有。
唯一的困难,是无从宫把消息传出去。
端和帝眼精光湛湛,消瘦的脸颊上一度显出过往君临天下时的气魄。
“等去了行宫,再做打算吧。”
“不行!”季棠音声音尖利着打断了他,“曜儿他们还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