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死。

好在，很快就过去了，陆暖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冷汗涔涔，将鬓边的发丝都浸湿了，纤小的身子微微颤动了几下，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空气安静得似乎凝固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暖才从迷蒙恍惚中艰难找回了几分理智，刚刚……出了什么事？

她茫然空洞的目光往身上一看，瞬间尖叫出声：“啊！”

这已经是她花费全身力气的喊叫，但实际发出来的音量还比不上窗外的虫鸣。

陆暖惊恐地望着垂落在身前的头发，原本乌黑秀亮的发丝里边掺杂了许多白发，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了白色的范围。

【怎么回事？我的头发？？！】

【四四哥哥？四四哥哥！004！你说句话啊！】

无论她怎么呼喊，那道让她熟悉又安心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响起来。

陆暖心底的不安和恐慌越来越浓，可身上始终感觉不到力气，无论她怎么努力，转个头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动作了。

“别急，”轻柔的声音缓缓传入她的耳中，如同春风浸雨，瞬间在陆暖汹涌翻滚的思绪上浇了盆冷水，“你只是太累脱力了，休息几天就好。”

陆暖心下一惊，费力地抬起头，挣扎着看向苏茶：“是你！”声音一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嘶哑干涩，仿佛在沙漠里走了十天半个月似的。

可她现在也顾不得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苏茶无辜地眨了眨眼，“是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遭到报应了也有可能啊。”

“004呢？”陆暖不管不顾地问，双眸赤红，“我的系统，是不是你？你把它抢走了对不对？”

苏茶眼中溢出点点怜悯来，“小暖，你在说什么？”

“唉，”她幽幽叹了口气，“我听陆琛大哥说，要送你去看心理医生，你怎么非是不肯呢？”

“现在看看，弄不好，出大问题了吧。病情加重的话……是可能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的哦？”

她的目光、神情，跟那天在叶家宴会上何其相似？

苏茶精致体面，眸光满是惊讶和遗憾，仿佛是以一种极居高临下的姿态，可怜着她的狼狈和难堪。

陆暖口不能言，又不能活动，直把眼睛瞪出血来也无法拿她怎样，气血上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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