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你听话,”他语气缓和了些,“我会说你去帮我取东西了,无论谁叫你,你都别出来。”
苏茶眨了眨眼,眸光中水灵灵的,“你是担心我么?”
苍恒顿了顿,低低“嗯”了一声。
她粲然一笑,反伸手攥住了他,“可是我也会担心你啊,不是说好了么?我们要一直相互陪伴着,谁都不能先跑开的。”
苍恒听着她柔软的声音,感受到这份陌生却异常暖心的关怀,一时舍不得拒绝。
就在这时候,黎梓萱到了。
“苍、恒。”她慢慢念出这两个字,刚泛起笑意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脸上。
面前的少年长身挺立,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部线条深邃而流畅,便是勾勒出来的棱角也丝毫不显粗狂,反而有种少年桀骜冷漠的气息。
黎梓萱一闪而逝的惊艳过后,就是不可置信。
她几年前,苍恒刚被接回来的时候,是见过他的。
那时候的他,长发凌乱,灰头土脸,一直低着头,身材消瘦得几乎皮包骨头了。
黎梓萱便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怎么会……能长成今天的模样呢?
怪不得黎梓熙对他的态度变了,不说气质方面的差别,现在的苍恒站在李章身边,都不一定会被比下去。
黎梓萱眸光一动,顷刻间溢出的温柔笑意又换了种味道:“说起来,我们的岁数差不了多少,苍恒,我应该跟你说声抱歉,当年你被父亲接回府的时候,我年纪小,对你有所误会,便多年都未曾照顾你一分。”
“也是郡主打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近年来处境这么不好……对了,我给你送过来的药你可用了?”
她眉眼垂落,尽显黯然之色,“我、我担心送药给你的事情若是让郡主知道,会对你变本加厉,只好尽量隐蔽,让我院里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小丫头过来,她是新来的,行事或许有没顾及的地方,希望没有影响你的伤势。”
短短数语,就将她对苍恒的怠慢漠视推脱得一干二净。
苏茶不禁抬眸瞥了她一眼,果然不愧是黎梓熙的毕生之敌、差点成为男主白月光的女人。
可惜苍恒是个一根筋的,他不在乎黎梓萱,她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无法在他心中落下一点痕迹。
“我没事。”他平静地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需要静养了。”
苍恒停顿了一下,“太医说的。”
太医是黎梓熙请的。
所以你们要吵要闹,都冲着对方去吧,不要总来打扰他。
还没等黎梓萱揣摩出他的意思,黎梓熙已经赶到了。
这一行,果然引出了黎梓熙,黎梓萱心中念头被证实,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然而下一秒,就僵在了脸上。
“我以为长姐最近忙着为太子的生辰绣屏风呢,怎么有空出门了?”
黎梓熙一走进门,就放下一个大招。
现在距离太子的生辰还有几个月,黎梓萱早早准备起贺礼来,她的心思,谁都能猜着几分。
可关键,这是她私下准备的惊喜,是秘密,黎梓熙怎么会知道的?
黎梓萱愕然地望向她:“郡主是从哪来得来的消息?”她一口否认,“我和太子不过几面之缘,就算是要准备生辰礼,也应该先问过母亲和您后,再做决定,以免不小心冒犯了什么。”
黎梓熙不屑地哼道:“谁知道你又算计什么?我和母亲可不敢沾上你。”
黎梓萱又羞又恼,仰头望着她,眼神倔强,眉宇间却是楚楚可怜,“郡主此话是污蔑了我的清白,我自小便懂得礼仪规矩,万不会做出有辱门庭的事情,郡主空口白牙,我却也不怕和你对峙,对太子我克己守礼,不敢有所懈怠,就是今天,我也是担忧苍恒身上的伤势,才特意过来送药……若不然,传出去,知道郡主鞭打父亲养子,又不知道该有什么流言蜚语了!”
“你!”黎梓熙现在最听不得她当初做过的那些傻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她冷笑道:“不就是费尽心思要抢夺我手里的东西么?黎梓萱,你果然是像极了你娘,说话做事始终都是暗戳戳的,见不了光,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郡主!”黎梓萱涨红了脸,眸光灼灼,“你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