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个最大的筹码都拿出来了,偏偏黎梓熙还是不为所动,她如今才知道自个女儿居然还是个痴情种。
李嬷嬷轻声道:“公主,老奴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眼下郡主还是次要,最要紧的是,怎么让太子殿下消气。”
说到这儿,长公主又头痛起来。
“宝儿不肯去东宫,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绑着她去吧。”
李嬷嬷便说:“也不用郡主亲自去,只说她留在府上闭门思过,小姑娘家家的,不喜丢面子也是有的,太子从小就宠爱郡主,不会计较的。”
“依老奴看,过些日子就是太子的生辰,不如由老奴想想办法,以郡主的名字为太子准备贺礼,只要殿下看着喜欢,两人的心结也就不存在了。”
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可是,”她眉心拧起,“宫中是天下最奢华精美的地方,有什么好东西,能让太子见之心喜?”
“自然是一份真挚的心意了。”
李嬷嬷笑道:“郡主不喜女工,众所周知,老奴想着,不如说是郡主亲手为殿下洗手作羹汤更能让人相信。”
长公主精神一振:“是了,就做长寿面。”
“我记得,太子之前还谈起过,说平民百姓家,每逢生辰,没有大操大办,万人来贺,只一碗长寿面,便蕴藏了多少美好祝愿和真心情意。”
李嬷嬷乐呵呵地说:“那便是这个了,您放心,老奴会将一切都做得妥妥当当,至于郡主那……”
长公主沉吟:“宝儿的性子不比以往,估计不愿做这场戏,就先瞒着她吧,免得她沉不住气,说漏嘴了。”
李嬷嬷恭敬地答应下来:“是,奴婢知道了。”
长公主对她的主意大加赞赏,本就是近身重用的人,赏赐自然也不会小气。
李嬷嬷回到住处,志得意满。
长寿面这事还是她无意间听窝在墙角的下人们悄悄说起才有的念头,也是,太子殿下在宫中,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有这越普通、越家常、越是烟火气浓厚的,到他那儿才越稀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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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次听黎梓熙说起屏风的事儿,黎梓萱近来愈加谨慎小心,不动声色地将屋内伺候的人都监视了个遍,也没找到谁可疑一些。
虽然有几个她明知是来做眼线的,可那些人黎梓萱片刻都不会放松,都叫人盯着呢,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她费心准备了给太子的贺礼是什么?
黎梓熙。
三个字在她唇齿间辗转反侧。
黎梓萱始终想不明白,就她那直来直往、嚣张任性的手段,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
思来想去,黎梓萱还是决定上黎梓熙这儿试探一回。
为了让她主动露出破绽,黎梓萱不惜示弱,做出嫉妒她深受宫里人的宠爱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她风光的可悲姿态,将黎梓熙哄得一愣一愣的。
也不怪她,要知道前世,就算黎梓萱显露出真面目被李章舍弃之后,都没给黎梓熙耀武扬威的机会,果断地服毒自尽,让她憋屈了好久。
这下,总算找着机会,可不是要把黎梓萱带给她的愤怒和委屈,一一还回去!
可惜,黎梓萱都忍了下来,却依旧没能从黎梓熙口中打探出来到底是谁给她通风报信的。
她郁郁不乐地告退,眉心紧锁不散,一想到身边埋伏着黎梓熙养的毒蛇,而且黎梓熙还并不是她自以为的那样愚蠢,黎梓萱简直,连觉都睡不好。
她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人,心情郁燥,选了挑偏僻的小径,打算一个人静静。
没想到绕过一道弯,余光不经意扫到了一个人影。
右前方竹林茂密,空气清幽,一身水色衫裙的女子缓缓走在其中,依稀映入眼帘的侧颜清秀精致,灵气灼灼。
黎梓萱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定睛看了好半会儿,直到对方发觉了她的视线,迟疑着转过头来,接着一惊,匆匆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
黎梓萱这才觉出几分眼熟来,“你是……南伊?”
明明黎梓熙身边伺候的婢女奴才,从小到大,黎梓萱都投入了不小的关注,就盼望能找到可趁之机,一击必杀。
可即使这样,再重新见到南伊,她一时间竟也没认出来。
“还真是,”她温柔笑道,“女大十八变啊。”
“几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