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藏匿的手段,也是一绝了。
她叹道,“算了,我不问了,无论干什么,你都要记得最重要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苍恒如释重负,冷峻的面容也显出了淡淡的轻松之色,“我知道。”
他将苏茶留在这里,自己回丞相府去了。
苏茶有些不舍:“我们现在就要分开么?”
苍恒沉默了一会儿,“我如果不快点回去,他便要怀疑你了。”
“好吧。”苏茶黯然蹙眉,“苍恒你小心点,我总觉得,黎相收留你的目的并不单纯。”
苍恒点头:“我会小心的。”他沉声道,“这处屋宅除了我以外,无人知晓。”
“你先在这里住着,若是有危险,”苍恒俯身,轻轻凑近她的耳边,“后头的院子里有暗道,其中一个屋子里还有密室,回头我带你去看。”
“茶茶,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隐隐皱眉,看着她的眼神中都透着几丝抹不去的忧虑,甚至还有些似有若无的恳求,“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
等苍恒回到相府,已经是深夜了。
他坐在房间里,呆呆望着桌子上收拾好的包袱,这是白天,苏茶拉着他一件件挑出来的,她的笑靥在阳光下仿佛笼罩着一层光,即使是现实,也总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就这一宿,他整夜未睡,等天色渐亮,便很以往一样,去了正院,面色冷然,眸光湛湛,丝毫不见疲惫。
黎相此时并不在府上,他进宫上朝去了。
皇帝关切了一番他后日的南疆之行,就让他早早回府准备了。
刚出乾坤殿,不知从哪里悄然出来了个小太监,将他给拦住了,“丞相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太子?
黎相默不作声,淡淡打量着他,先是排除了有人借太子名义要给他下套的可能,转念又思索起太子找他的原因,
百般疑虑,面上一点没先出来,微微颔首:“臣这便去。”
说起来,黎相和太子也算是沾亲带故了,无论是他的妻子,还是女儿,都和太子情谊深厚。
可黎相是个例外,每每太子来府上,他能避则避,不能避也只是打声招呼的工夫。
起初太子还怀疑是不是黎相对他有成见,后来长公主同他解释,黎相和他关系疏淡,也是想要保护太子的缘故。
毕竟皇上正值盛年,对太子和官员来往亲密、疑似结党之类的小动作十分敏感。
因此这么些年,太子和黎珏,顶多就是个点头之交。
那要真有什么要紧事,太子又怎么会找他商量呢?
一路上,黎相把什么可能都想到了,唯独没猜到,太子这样大张旗鼓地邀请他来东宫,居然……就是为了个婢女?
李章此刻面带踌躇,犹豫再三:“黎相,孤的不情之请,还望你成全。”
黎相眼底暗光一闪,转瞬即逝,“殿下有这份心意,臣自然听您吩咐。”
“只是,”他略带迟疑,“这内宅之事,多由公主照看,您若是想要将那名婢女带回宫中,不妨让公主帮忙?”
李章不假思索地说,“此时万不能先让姑母知晓。”
他知道,过几日,黎相和苍恒都要离开京城,至少有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这样的话,府中就只剩下了长公主。她如今在太后面前也时常哭诉黎梓熙一个人待在净禅寺中如何如何可怜,心中的怨愤不会冲着他来,自然只能针对南伊去了。
她的处境实在艰难。
李章思忖再三,才决定让黎相帮忙。
黎珏心思何其深,短短几句,就看出了太子和长公主之间存在不小的嫌隙。
应该是,跟他嫡女被送去净禅寺清修有关?
黎相暗中想着,看来是该好好去查查当日原委了。
这一查,顺藤摸瓜,他不光知道了南伊这么个人,还知道了她悄无声息地从府上消失的事情。
黎珏首先怀疑的是长公主,经过对她口风的试探,他便将目标索性都放在了苍恒身上。
这天,他优哉游哉地坐在软榻之上,看着苍恒使完一整套招数,鼓掌以示赞许。
黎相把苍恒招过来:“听说往日跟在你身边伺候的婢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