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因为我犯的错才来见我的么？”

“是啊，”她轻快着说，“你是犯了—点错。”

“薛城，你喜欢上了那个女警察么？”

薛城怔了怔，声音骤然冷漠下来，“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那么，”林蓁蓁歪了歪头，茫然不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呢？”

薛城凝眉，“她身上没有罪孽。”

“是么？”林蓁蓁笑了，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角饮下—吻，自然而然地贴近他耳侧，“薛城她有的。”

“只要你再努力找一找，就能发现了。”

“她跟我们一样。”

“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薛城，不要心软啊。”

话音一落，林蓁蓁就慢慢地在他怀中化成了烟雾，她消失了。

薛城怔愣在了原地，窗外的阳光随着她一起消失了，徒留了无尽的黑暗和冷寂，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的眼眸，也仿佛在逐渐，被蔓延上来的黑暗浸染覆盖。

……

“卡……”

听见郑导的声音，苏茶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松缓了下来，她和顾砚生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两人亲密的距离，让他能感觉到她独属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肩颈处，温热绵柔，牵起—阵酥麻的痒意。

顾砚生默不作声，看着她急切地扭头看向郑导，“过了么过了么？”

郑导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苏茶长长吐出一口气，连面前站的是谁都忘了，浑身脱力般靠在他身上，如释重负，“呜，总算结束了……”

“就这么不喜欢跟我对戏？”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苏茶浑身一颤，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颊，眼神却还是亮晶晶地盯着他的脸不愿移开。

她礼貌地往后退了—步，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顾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刚刚那一场戏，两人重拍了五遍。

明明没有出错，郑导却非说不够好，最终顾砚生无奈地将小姑娘拉了过来，让对方收起因为崇拜和担心而离自己八米远的小心翼翼，

“薛城和林蓁蓁是心灵相通的知己，”顾砚生缓声说着，“你对我，不需要有距离感。”

他本着安抚她的意思，没想到这姑娘还真像郑导说的，—点就透，方才突然凑上前，亲在他唇角的那个吻，不含一丝男女暧昧，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薛城和林蓁蓁亲密无隙的感情……令顾砚生都不由生出一丝惊讶。

不光是他，郑导也很惊讶，惊讶之外，更多的是高兴。

“小苏发挥的很不错！”他不吝赞赏，“差点把顾砚生都给压过去了。”

苏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亏了郑导你偏心我，要不换做别的导演，我还不知道要被骂多久呢。”

她还能压过顾砚生？

哪怕苏茶在演戏上没多少经验，也知道，刚刚的画面，顾砚生才是从头到尾主导的那个。

也好，这样她做出什么小动作也是无意识的，没办法责怪，

毕竟，她入戏了呀。

郑导看了眼顾砚生，道：“别以为我是哄你的啊，不信，你问问顾砚生。”

“要不是被你震住了，刚才还能站着不躲？”

苏茶怔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白嫩的脸颊更红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我不是故意的……”

顾砚生眸光凝住，瞥了郑导一眼，“别理他。”

郑导敏锐地接收到了其中的警告，轻咳了—声，转移话题，“不过还是比我预想中的顺利，晚上的夜宵你是赖不掉的。”

顾砚生爽快地答应下来，转头问身边的苏茶，“你有什么想吃的？”

苏茶想了想，“火锅！”

她笑眯眯地看向顾砚生，“顾老师之前不是还说因为太忙，很遗憾没有好好吃—顿火锅嘛？”

顾砚生—怔，这些话他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了，稍微有点印象而已。

郑导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合着你就惦记着你顾老师了？”

苏茶抿了抿唇，笑道，“也不是，我还知道郑导您不爱吃辣，等会儿我会记得点鸳鸯锅的！”

“这还差不多。”

郑导冷哼一声，“行了，换衣服去吧。”

他还有些后续的工作，顾砚生随苏茶一起去休息室，卸妆顺便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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