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之前刷票作假的风波, 吴导也不会知道《创造女团》这档节目，到底，已经是他玩剩下的了。

但这种恍然大悟又不甚在意的语气, 落在方萦耳中, 便显得尤其刺耳。

她脸色一白, 低低应了一声，“是。”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 哪里看不出她的不情愿。

碍于她方氏千金的面子才没有计较, 李总还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 但并不影响他们暗地里对她的评价。

一阵推杯换盏后, 气氛逐渐轻松了起来，台上主持人也就位了, 慈善晚宴正是开始。

顾砚生分出心神，仔细盯着不让苏茶碰酒。

“独身在外, 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么？”

苏茶小声着说, “谁说我是独身了，这不还有你在嘛？”

软软的气息轻柔地喷洒在他脸侧, 顾砚生闻见了若有若无的酒香, 不由无奈, 也不知道这鬼灵精什么时候碰的酒, 明明他一直都看着。

他微微挑眉, “谁说，我就不危险了？”

“是么？”她明亮粲然的眼眸在灯光下, 宛若完美无瑕的宝石，“那顾老师想对我做什么危险的事？”

顾砚生身形一僵，在精美大气的桌布底下，一只柔软得像棉花似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纤细的手指透着些许暖意，缓缓收紧。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或许，我会同意呢？”

顾砚生笑意温和，眸色偏淡，反手飞快地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控制在掌心之中，动弹不得。

“不准调皮。”

苏茶歪着头，扑哧笑开，“顾老师生气了么？”

顾砚生无奈，“没有，你乖一点。”

“要是乖一点……你就不会喜欢我了。”苏茶眼神亮晶晶的，倾身凑近他耳边，“我知道，顾老师还是比较喜欢我调皮的样子，对不对？”

接着宛若蜻蜓点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耳垂上轻轻啄了一口。

顾砚生：“……”

“碰——”

清脆的声响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之间方萦右手放在桌面上，身前都是玻璃碎片，白皙的指缝间依稀可见殷红的血痕，似乎是……硬生生掰碎了一个酒杯？？！

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么猛的么？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还是方展率先反应过来，拉起方萦，歉意道，“家妹不慎，打扰大家的兴致了，不好意思。”

“没事，”李总笑道，“先带方小姐去看看伤口吧。”

方展拉起方萦去了洗手间，“用水冲洗一下，别把碎片留在里面了。”

方萦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任由方展替她冲洗伤口，然后又找人拿来医护用品，给她止了血。

方展看着妹妹不吭声的样子，不禁有些头疼，“阿萦，你到底怎么想的？”

方萦眸色泛红，“她是故意的！”

是的，方萦总算想明白了，过去的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苏茶她知道我喜欢顾砚生，故意、故意说她也是顾砚生的粉丝，然后一步一步接近她……”

方萦急切地拉住方展的手，“她要报复我！”

想想当初苏茶跟她说什么“进娱乐圈就是为了努力靠近顾砚生”的话，不就是她在心中重复了无数遍用来激励自己的么？

冥冥之中，方萦有种感觉，苏茶是有意要针对他，就比如刚刚，众目睽睽之下，她毫不掩饰和顾砚生的亲近关系，甚至特意凑近他，耳鬓厮磨……这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刚刚……”方萦咬牙，“就是要激怒我！”

“既然你知道，怎么又踩进人家陷阱里了？”方展叹了口气，“阿萦，你过去的冷静和理智，都去哪儿了？”

方萦一怔，默默低下头，“每次看到苏茶，我就无法冷静。”

“哥，我次次都输给她，却总是找不到原因，明明我比她优秀那么多？我差在哪儿？？”

“这种感觉，我实在受不了了。”

她轻颤的声音，听上去仓皇可怜，方展心一缩，他很久没见到方萦这样无助的样子了。

“那你想怎么做？”

方萦狠狠心，“我要，让顾砚生认清她的真面目。哥你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粉丝，却假装是跟我同样的心思，去接近顾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