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毒,也不该拖这么久的。
但温絮之就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总觉得,如果她解开了所有的毒,恢复健康之后,或许就不愿意,跟他一起在山谷里,过这么单调无趣的生活了吧。
因为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故事都那么新奇有趣,想想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丰富多彩了。
————
不说底下的山谷之中,苏茶的日子过得多清闲舒服。
时间回到三个月之前,苏茶和连寄瑶从天斩崖上双双掉了下去,负责追捕的右护法暗道不好,但凡是从天斩崖上掉下去的人,就没有活口,就算是勉强能活下来,也没办法从四面环山的地形中,安然地走出来。
他咬了咬牙,只好回去跟闻人理禀报。
闻人理正在看这些天江湖上纷纷扰扰的热闹,心情还不错,前提是没收到苏茶跟连寄瑶逃走的消息。
虽然连寄瑶身上的奇异之处令他十分感兴趣,但到此刻,他还是最舍不得让苏茶离开。
天下之大,找一个天赋异禀的人不难,但能这样得他意、让他舒心的人可能就这么一个了。
连被她戏耍,闻人理都没有生气,可见她在他这儿有多特别。
是的,苏茶给他服下的那颗药并不含毒性,只是一枚清心凝神的解忧丸而已,闻人理本就不担心,知道后越发觉得好笑,
所以,这是她想要跟师傅亲近的小把戏么?
闻人理漫不经心地抚摸着仿佛余温尚存的唇瓣,眉宇间的笑意透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真心。
他很喜欢她的调皮,总是让人又惊又喜。
直到右护法胆战心惊地前来告罪,他追铺的两个女子双双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眼下生死不知。
那一瞬间,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被冰冷的寒气给冻住了。
右护法连呼吸都不敢,身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浸湿了衣衫,“属下无能,请教主恕罪!”
“你说,本座的徒儿,被你逼得跳崖了?”
闻人理的声线轻柔平缓,却让他的心跳因为惊恐惧怕骤然停了一拍。
“不、不不……”右护法慌忙解释,“是、是她旁边的那名女子,仓皇之间,将她从天斩崖上撞了下去,原本、原本属下已经追到她们了。”
“连寄瑶。”
闻人理眸色转深,黑幽幽地恍若极寒深潭,冰冷得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个活人一般。
他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宝物,被旁人轻轻松松的就给毁了。
“既然说生死不知,”他淡淡出声,“你让人去崖下找了么?”
右护法:“教主……那天斩崖……”
“本座不想听这些。”闻人理手掌微动,一股凌冽的气流紧紧裹住右护法的脖颈,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拽了起来,瞳孔放大,面色铁青,伴随着空气的飞快流失,喉管传来剧痛反而越发明显起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眯了眯眼,“否则,本座不介意把你扔下去,给本座那可怜的徒儿作伴!”
他袖袍一甩,右护法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脸上汗水泪水口水糊成了一团,不过他这会儿没空顾及了,只努力呼吸着分外珍贵熟悉的空气,疼痛的喉咙仿佛要断了,每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心肺也要跟着裂开:
“属下、明白。”
“滚!”
闻人理将他赶了出去,心中一片烦闷焦灼,正想找人发泄一番,正好听有人来报,几大门派已经围剿过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避过山下的迷雾,眼下正堵在魔教门口叫嚣,说要见他们教主。
“呵呵呵……”
闻人理低低笑出来,沙哑的声线平白令人脊背发凉,“好啊,真是一群听话的老鼠。”
知道他心情不好,就主动,乖乖地送上门来了。
魔教门外,密密麻麻围了一群江湖中人。
秉持这最基本的道义,先礼后兵,他们还是先打算跟闻人理交涉一下,或者说,为自己以众敌一的行为找个正义的出发点。
“闻人理!你残暴不仁,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
“难道魔教的人都胆小如鼠么!一个都不敢路面,算什么好汉!”
“闻人理!快滚出来!”
此起彼伏的叫嚷声,当大门缓缓拉开,闻人理一身黑衣,坐在黑幕薄纱的辇车上施施然出来时,又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