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可愿吃上孩子的满月酒?她若是来了,到时,我让孩子认她做干娘,可好?”
卿欢福了福身,“我会问的,只是来与不来,还要看小主子自己的心思。副楼主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
祁殁允笑的有些苦涩,“我明白。还请您转告一声,当年的事不能怪她。本就是自己家的东西,被我们占为己有,实在抱歉。她这些年做的事,殁允一生难还,望她开心。”
卿欢深深地看着他,“我会如实转告,副楼主放心,去照顾雨使吧。”
深夜,月光透过窗棱,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慢慢翻涌。照耀在床边的女子身上,宛如清泉流水,交织成光与影的浮动。隐约间,暗香浮动。
斜倚在素色碧罗靠枕上的女子好像刚刚洗过澡,半干的松软长发没梳任何发髻,随意披落至脚踝,在靠枕上盘绕铺泻,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远看时,笑意微微如月低垂;近看时,却没来由地,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杀意罩身。
这是无人时的模样。若是有人在,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优雅含笑,高贵之余倍感亲近。
那两人曾告诉她∶若一眼望去已让人生了防备之心,心机再深也落了下乘。墨夕月深以为然。
她手中拿着一份消息,卿欢前几日发来的,昨日才收到。这是专门为她一人所用,不属于雾隐楼的暗线。而此时此刻,这份消息上,赫然有了五个深深的指甲印痕。
挽月殿有了新动作,是因为她走了,所以便蠢蠢欲动了吗?
哼!她离开雾隐楼,不代表完全放弃它。她在这个界面还要停留几年,有权有钱总是好办事,何必非要放弃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这些人想来吗?那就来吧!上回跑得比兔子还快,正愁抓不到你的时候,你偏偏自己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墨夕月把手中的一沓纸往地下狠狠一砸。
在夜空与灯火之间,翻飞的纸张,如末世纪最后一场大雪。
她看着那些纸张,手指翻飞,于空中勾勒出几条金线。随后伸掌,猛地握拳……张张纸片瞬间化为碎屑,像漫天飞舞的梨花突然凋零。
一个很久不见的名字涌上心头,那个和挽月殿相互勾结的王八羔子──三皇子,凌钰。
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手落下,指尖却不经意碰到身后的靠枕。手颤了颤,心情竟然奇迹般的平复下来。那个男人,无论在不在她面前,都可以影响她。
墨夕月将身后的靠枕抽出来,抱着它愣愣不语。
那天早晨,一方靠枕软软地放在她床上,素色丝绸,棉絮厚实,她自己还往里面添了许多药草。然后,是他缝的,亲手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