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离开,她抛下一切来找他,她怕他不高兴专门换上旗袍,她顾不上脚崴伤,只为见他一面,怎料是这样的回答。
连续几天玎珂日日前来,换来的答案却依旧,“淙泉出去了。”有时是陈副官,有时是沈淙泉的母亲,有时是下人,可脸孔更替唯独不见他。
有时父亲让她陪袁尘出去逛逛,她气得大叫着,“他为什么还不回北平!”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星期了,除了沈淙泉她谁也不想见!
玎珂从早到晚坐在街头,有时她连厕所也不敢去,她生怕一离开就会错过沈淙泉,可终究等不来他的身影,她才开始相信这一切只是个骗局!
他不愿见她的骗局!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几天怎么不去找少帅?”二太太在房间内扯着二小姐钟离媚的耳朵。
钟离媚嚷嚷着疼,她母亲依旧不肯放手,“我怎么没去找,我天天都去的,可他连门都不让我进!”
二夫人气得甩手坐在沙发上,冷哼道:“到底是想娶嫡亲的!”
人人皆知少帅来上海就是奉命娶嫡亲的大小姐玎珂,“那怎么办啊,上次把她的鞋底割开没崴断她的腿,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二夫人狭长的美眸一转,恶狠狠的说道:“把她每天去陈副官家死守的事情告诉司令!看她娘不打死她!”
钟离媚覆在司令的耳边念念有词,司令脸色微暗,却并无太多的表情变化,显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父亲!”抬眸间玎珂走了进来,她的腿本就不严重,几天便好得利索。
钟离媚瞧见是她,慌忙转身离开,“父亲,沈淙泉在哪里?”
司令猛然抬头,没料到她说话会如此直接,开门见山就是沈淙泉,“你找他作何?”
玎珂的眼眸中闪出异常的坚定,“他在哪里?”
司令老早便从陈副官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也知道玎珂绝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早说出来,省得她成天折腾,“在军部!”
玎珂听罢握紧双手,冲出门去,大夫人气得想遏制住她,却被司令挥手示意打住。
“你拦着我干嘛?你知道她是要去找谁吗?”大夫人气得直跺脚,司令却靠着沙发不吭声,“她可是要去找沈淙泉!那个副官的外甥!”
司令闷头吸着烟,冲大夫人嚷道:“我比你清楚!”
“清楚?你清楚什么?他舅舅只是个副官,他家里穷得叮当响,要不是你当初送他留洋,怎会有这种事!”大夫人一股脑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到司令身上,她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如今连乖巧的女儿也管不住了。
“行啦!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尽管放心。”
大夫人听司令这么说,也不好再过问,却仍是不满的嘟喃,“叫什么不好,偏偏叫沈淙泉,明知玎珂命中犯水,他还全是水字,真该离他远点!”
大夫人对沈淙泉上下看不顺眼,连同名字也要挑刺。
正文 心如刀绞
偌大的军部人人皆对玎珂恭敬,她一路左问右绕急忙奔去,狭长而阴暗的过道里,却见沈淙泉一人站在窗前,点点火星夹在他的指间。
他居然抽烟了?
她从未见他抽过烟!
玎珂只觉心酸难忍,恨不能冲上前扑进他的怀中,可终究却如雕塑般伫立不动。
徒有四壁的长廊漆黑而冰冷,沈淙泉身着卡其色的军装立于窗前,傍晚的风卷着凉意袭在他的脸颊上,他眼眸隐藏着看不清的沉重,一支烟在他的指间,如同星光闪烁的微火,伴着夕阳越发令人酸楚。
如鲠在喉,玎珂抽泣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沈淙泉蓦然回过眸对上她的眼神,这一刻犹如曾经,连时间也静止不前,“玎珂!”一声呐喊仿佛穿越了千年,哪怕是隔着众人她也能一眼找到他的身影!那时她不顾一切的奔下甲板,只因他是沈淙泉!
而现在他却凝视着玎珂许久,竟脱口而出:“钟离小姐!”
钟离小姐?
他刻意为他们画下永生无法逾越的沟渠!
“为什么回来了不见我?”她笑着问他,可汩汩涌出的却是止不住的泪水,她哭起来总是睁大眼睛,任泪水剪不断的滑过脸颊,这样刺痛的眼眸看得他不由一颤。
沈淙泉详装看不到她的眼泪,竟是别过头对着窗外,手指一弹,烟头带着火星滑过一条半弧抛出。
“就算是朋友也该见个面,不是吗?”玎珂一步步走近,她不相信他对自己连一丝情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