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珂如同蜷缩在蚕茧中,吐着细丝逐渐将自己团团包裹,连呼吸也不留,既然三年前皆已注定,又让她如何破茧而出?
“可不可以不去?”玎珂央求着,她知道袁尘是捱不住她娇弱的请求。
袁尘睨眼瞧着赖在一边不肯动的她,“我也不想让你去,但今天可有上海来的人,你不去可别后悔!”
“上海?父亲的人?真的假的?”玎珂激动的慌忙拽上毛呢外套跟着袁尘的步伐出门去。
玎珂一路上唧唧喳喳,袁尘却乐意听她讲话,“怎么穿的如此少?”玎珂瞧瞧自己的衣着并不吭声,当初只是因为沈淙泉一句话,她便整日旗袍着身,就算是北平极冷的天气,她也不过只套件外衣罢了,“没关系,反正一会就进屋里了!”
听到上海派人来,她本要求来家中接待,可怎奈还有北平不少官员,平日厌恶应酬的她只能陪同出席。黑色劳斯莱斯驶到北平酒店门前,袁尘拥着她入内,面对官员奉承的嘴脸,玎珂只是轻挽住他的臂弯,嘴角僵硬而刻意的笑着。
刚到门前,她的笑容却顷刻间凝固了,心竟漏跳了一拍!
隔着厚重的旋转玻璃门,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沈淙泉!
怎么会是他?
袁尘推着她迟钝的走到对方面前,他也眼眸微闪,竟然是他!
玎珂瞧着眼前消瘦的沈淙泉,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多亏袁尘的手掌及时扣住她的腰际,她才顺势倒在袁尘怀中,沈淙泉的视线落在袁尘搭在玎珂腰间的手上,眼眸中掠过一丝han意,两人却仍笑着握手,“少帅,好久不见!”“没想到是淙泉兄,真是好久不见!”两人的手紧攥着,旗鼓相当却是各不相让。
玎珂如同云中漫步,每一步不是落在地板上,而是如同落在棉花上,她整个人心神恍惚,几次连杯子也拿不稳。
沈淙泉就坐在玎珂的对面,而袁尘紧挨着玎珂,屋内灯光闪烁热气盈人,可玎珂却直觉浑身发冷,连同指尖也僵硬的难以移动,她努力转移视线,可抬头间却总有意无意撞上沈淙泉的视线,深情痛惜的眸子,依旧泛着迷人的色泽,只是消瘦的脸庞略显有些憔悴。
“袁夫人?袁夫人?”
“啊?”玎珂猛回过神才发现沈淙泉居然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