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似乎羽仁枫子比她更恨钟离玎珂,从始至终羽仁枫子都在为苏妍覃出谋划策,督促她前往德州对袁尘投怀送抱,他却因钟离玎珂拒她于千里之外,因为此番举动更害得父亲一顿打骂。苏妍覃本是怨恨羽仁枫子的,可羽仁枫子告诉她只要除掉那个女人,自己便可成为名正言顺的少帅夫人。
她步步为营,一心只为嫁给袁尘,却不料埋伏在北平的苏军竟没能杀了钟离玎珂,百般无奈之下,羽仁枫子却将一瓶纯净的药水塞进她的手心里。
就算钟离玎珂不死,也会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苏妍覃不信纵然那时袁尘也不要容颜如花的自己。
“夫人,林医生跑了!”“跑了?”玎珂一把将手中的竹签折断,“封锁整个北平抓捕他,他的家眷呢?”何副官喘着气急促的答道:“他的家眷在几天前就全被人接走了。”“被谁接走了?”何副官迟疑了下,“不知道。”
“不知道?”玎珂将手中的竹签折成几段,盲目而烦躁的揉搓着,“这件事绝对有蹊跷,让苏军埋伏在北平害我和少帅落入冰水,又能亲自送上国外的毒药,连同要挟林医生,难道是满清遗老,那群老不死干的?”玎珂知道林医生是大帅府的私人医生,平时行事低调,甚至鲜有人知。
“不对,不可能是满清遗老干的!”何副官逐渐理清思路,有能力调动苏军,又能威胁到林医生,他思考着每一个细节,忽然叫道:“夫人,您有没觉得这些人的目标一直都是您,而不是少帅!”
“我?”玎珂顿时一怔,自己虽早有感觉,但似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截杀过苏琛泽,可两军对战还不至于非要和她一个女人过不去。
“这件事情你继续调查,”何副官叩脚行了军姿,对待她如同袁尘一般,“还有,你对外宣称我病了,记得是我,不是少帅!”何副官眼眸轻转,立正答应。
玎珂拿出纸张将北平,河南三省,满清遗老,日本人的关系画了又涂,涂去再画,若是满清遗老便少了苏军这个环节,若是苏琛泽却少了林医生这个环节,远在济南的苏琛泽怎么可能知道林医生是他们的私人医生。
“啊……”忽然听见袁尘的叫喊声,玎珂转身朝楼上跑去,雾气弥漫的浴室内,淋浴头仍喷着热水,可袁尘却躲在角落里捶打着墙壁,他蜷缩成一团不住的吼叫着。
袁尘嘶声力竭的叫声几乎能穿透人心,玎珂蹲下贴着他的肌肤趴在他的背上,“药,把药给我!”他喃喃着,泪水和雾气模糊了脸颊,淋浴头的水冲打在玎珂紧身的旗袍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玎珂却慢慢托起袁尘的脸庞,他脸色发白嘴唇不住的颤抖着,连深不见底的眼眸也变得黯然。
“我知道你很难受,再忍忍,好不好?”水顺着玎珂的小腿流到瓷砖地板上,袁尘痛苦的靠在她怀中,他不住的捶打着墙壁,手指顺着瓷砖连带着血迹,玎珂缓缓抚摸着袁尘的发丝,“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本来这种痛苦应该由她承受,而如今袁尘却忍受了,自从玎珂来到北平他就一直在受伤,从身体到心无不是遍体鳞伤,血迹斑斑。
正文 全力戒毒
“医生,这才忍了几天,我看他已经很难受了,这到底还要多久?”玎珂望了望刚浅睡下的袁尘,他依旧紧蹙着眉,额头却尽是汗水,“这不一定,依每个人的情况而言,我会每日来针灸,这些中药能喝就喝些吧。”
玎珂看着黄纸包的中药,不要说喝药,袁尘整日食不知味,就算勉强吃几口饭也吐得差不多了。
“你在梦里也不快乐吗?”玎珂学着袁尘的样子,伸手抚摸他消瘦的脸庞,过去袁尘总喜欢趁玎珂睡觉时轻抚她的眉头,他粗粝的手指像解开一个个死结,慢慢熨平她蹙成一团的柳眉,而今却变成玎珂这样为他抚眉。
“夫人,这里还有些文件。”玎珂坐在书桌前批改着成堆的文件,何副官却又抱来一些,大帅如今病重,袁尘又在戒毒,只得玎珂一人担任起所有的职责,她一笔一画的模仿着袁尘的字迹。
每日这么多文件,真不知袁尘是不是铁打的身体,居然都能全部批改完。想到这里玎珂伸了个懒腰,昏暗的灯光下时钟敲响,竟已到了凌晨两点。
玎珂踢着印度真丝浅色拖鞋映着黑暗朝卧室走去,经过专门为袁尘准备的房间时,门却是半虚掩的,她像猫一样瞄着步子走到床头。
袁尘睡的很沉,玎珂俯下身用手指轻滑过他的脸庞,饱满的天庭,入鬓的剑眉,漂亮的眼睛竟带着修长的睫毛,笔挺的鼻子,薄厚适宜的嘴唇,还有俊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