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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她抬眸却忽而发现这话是袁尘所说,玎珂瞬间又垂下阴郁的脸庞,“不是兔子的兔,而是水来土掩的土!不是有人整日嚷着自己命中犯水吗?”玎珂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袁尘却斜挑了下眉,指了指自己仍被她扇得微红的脸颊。

袁尘见玎珂别过头,她竟还没打算道歉的意思,袁尘也只得接过吴妈怀中的男孩,孩子瞪大了眼睛,乌黑的眸子在眼中来回滚动,盯着袁尘仔细瞧,像在看极稀奇的玩意。

玎珂不由凑过头,看男孩骨碌的转着眸子,眉眼和袁尘简直如出一辙,便笑着戏谑道:“吴妈,你快来瞧瞧,这孩子瞧他跟瞧院子里那条老黄狗一个模样!莫不是长得太像了?”袁尘沉下脸一声不吭,只伸出手去擦孩子吱呀流口水的嘴巴。

吴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玎珂跟袁尘和好前总要指桑骂槐一段时间。

袁尘去军部时玎珂便整日在家逗孩子,两个孩子精力旺盛,整日哭闹个不停,算是把她彻底折腾的够累,偶尔逗时却不觉会想家,来北平已快三年了,膝下有子才知为人父母的艰辛,想必父母亲从她和弟弟呱呱坠地,姗姗学步,牙牙学语直到送嫁出门,这些年必是操碎了心。

玎珂揉了揉略微发酸的鼻子,忽然听吴妈喊道:“小姐,上海的电话!”两个奶妈分别抱过孩子,玎珂才笑着脱身跑进屋内,正在想家家里就来电,真是心有灵犀。

“我是钟离玎珂!”玎珂拿起镀金的话筒,刚放到耳际对方就响起钟离钦颓废而激动的声音,“姐,父亲的专车被炸了,母亲也在车内!”

“啪!”的一声话筒掉落在地上,玎珂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却什么也听不清,整个人顿时昏阙倒在地上。

袁尘听吴妈说小姐晕倒,立即从军部赶回,他紧紧握住玎珂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玎珂?”袁尘有时甚至在想,倘若能将玎珂随时拴在腰间就好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受伤害,更不用担心她会离开自己半步。

“我要回上海。”

玎珂睁开眼睛后第一句话竟是要回上海,袁尘已经知了所有的事情,他阻拦不了她,也不可能阻拦。

“嗯,我陪你一起。”袁尘撩拨起玎珂鬓角的发丝,她惨白如鬼魅的脸隐约间带着泪痕,身后的何副官却打破了这温馨,“少帅,如今刚夺下河南三省,时局尚未稳定,您在这时陪夫人去上海岂不是群龙无首?”

袁尘瞪了一眼何副官,极不耐烦的喝道:“那些整日兴风作浪的叔伯难道不能代劳几日?”玎珂却伸手拽住袁尘,“不要!”她已哭得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虚弱不堪,“你身为统领却擅自离开领地,这不是给敌人机会吗?”

“可是……”袁尘还欲开口,玎珂的手却覆在了他的唇上,“除了儿女情长还有百姓,他们都在等你,我,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你若想我安排好北平的事来上海看我便是。”

玎珂的深明大义,让何副官也出乎意料,“嗯,你等我!”袁尘捧起她娇嫩而苍白的脸庞,终究是难以割舍,但他垂下眼帘除了拥抱,别无其它。

“少帅,这些都是刚送来的文件。”何副官抱着一摞文本放在袁尘的桌子上,他却始终笔不停辍,埋头在纸上写画,何副官徐徐关上门,门缝间却是袁尘蹙眉认真的神情。

外面天气太冷,专列内却是温暖如春,一层层薄薄的雾气蒙在车窗上,玎珂伸手在冰冷的玻璃上一笔一画写下:袁尘。

每一画都能擦亮玻璃望清窗外,却望不穿他的身影。

袁尘停下钢笔,他蹙眉盯着批改了半晌的文件看,可稿纸上却只写满了两个字:玎珂。

袁尘起身站在窗前,军部窗户朝南,夕阳的余晖逆着光照在他卡其色的军装上,此刻她已经进入山东境内了吧。

正文 故人不在

上海的冬日比起北平温暖许多,可玎珂还是忍不住朝白大衣里缩了下脖子,仿佛han风会顺着她的脖子钻进她的心底。

踏入上海境内,一切并非玎珂所想的那般混乱,反而一切在钟离钦的安排下竟井然有序,“大姐!”钟离钦双眉如画,一袭纯黑西装俊美中散发着不羁,仿若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钟离钦?”玎珂虽和钟离钦是孪生姐弟,但情感和距离总是带着疏远,此时玎珂却伸手去抚摸他陌生的脸庞。

钟离钦语言毫无缀满桃花的轻浮,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寻花问柳的少年,更不是三年前留洋归来卓尔不群的翩翩公子,眸中尽透坚毅不拔竟让人难以辨认。

玎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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