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副态度,他竟生硬的扳过她的脸庞,让她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神。
她的皮肤流淌着月光般的莹白,可如水的眼眸却是夜色凄泠。
死生契阔,他终究给不了她所想要的。
“淙泉哥哥,该你走了!”钟离弦俏皮的放下手中的棋子。
沈淙泉却似并未听见她的话,他只是静默的望着远处,可阳光透过叶片犹如层层金漆嵌进他的瞳仁中,钟离弦望向他,心却是一丝丝的裂开。
只有看到她,沈淙泉才会如此光彩溢目。
“大小姐,夫人说您该去上钢琴课了!”成群的佣人紧随其后。
玎珂却是莞尔一笑,荡起飞扬的裙摆翻身上马,“我要去打枪,不要跟着我!”她手中的鞭子使劲抽落在马背上,马匹锋棱瘦骨成,风入四蹄轻转瞬便消失不见。
“淙泉哥哥?”钟离弦近乎啜泣的再次喊出声,可沈淙泉的视线依旧随着骑马女子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处……
情深意长,他又无法兑现。
她爱的是殷慕箫?
还是沈淙泉?
钟离弦脑中不停的回忆着,可她还未想出答案却瞬间被火舌吞没,融入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她到底爱的是谁?
没有人知道答案。
“弦!弦!”殷慕箫哭着喊出她的名字,可焚人的烈火却将钟离弦化为灰烬,士兵死命的拽着殷慕箫远离阁楼,可他却痛苦的挣扎着,几欲冲进火场内,竟是三四个士兵才能拉得住他。
隔着厚厚的落地玻璃,殷慕箫竟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她离开,恰如最初他也同她只隔着一层落地玻璃,他回眸一望,却是美人三千旖旎如画。
而今她却似一缕青烟般再也不复存。
“医生到底怎么样?”何副官急切的拽着医生白大褂的一角。
医生却无奈的放下怀中的文件夹,“少帅,先前就有严重的偏头痛,体内的毒素尚未殆尽,再加上此次枪伤,子弹只差一寸就会击中心脏,虽说已取了子弹,但少帅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那怎么办?”裴之言也跟着匆匆的问。
医生却是片刻的迟疑,“现在恐怕也没有办法。”
“到底少帅何时才能醒过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