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早已赶走那些成群的张小姐李小姐,人人皆知殷慕箫身边除了一个姓钟的小姐别无他人。
“她是谁?”
“那个小丫头啊?我家佣人的女儿!”
他早该想到的!
“少爷,这是钟小姐的资料!”谢副官拿着一叠文件推门而入。
殷慕箫仍愣在桌前,他微凉的手指慢慢翻开文件夹。
千万别是她!
千万别是她!
他暗自的祈祷却顷刻灰飞烟灭,馆阁体小楷一笔一划写着三个字:钟离弦。
一张黑白照片容色秀美照人,犹如空谷幽兰般美而不艳,媚而不俗,空灵轻逸,三千丈旖旎如画。
啪一声响,殷慕箫手中的文件夹竟掉在他的军靴边。
他不断的躲闪逃避,可还是重重跌进了命运的诅咒中。
谢副官捡起文件夹瞥了一眼,殷慕箫却靠着椅背一句话也不说,褐色的眸子里掬满淡淡的萤光。
他就像一只陀螺,不知疲惫的在原地旋转,而她却是细长的鞭子,使劲抽打在他的心上。
他太幼稚了,他甚至奢望她的情感!
你千万要记住,绝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她们都是特务!
“少爷,您今天还约了钟小姐吃西餐。”谢副官察言观色着谨慎问出口。
钟离弦独自坐在圆桌前,餐厅里空荡荡的,有种阴森压抑之感,殷慕箫每次带她吃饭总会单独包下整间餐厅,他要她的眼里心里仅他一人。
铺着花边白布的桌上放着一杯水,透明的玻璃杯上还粘着她的口红印,其实水早已冷了,饮下去更是浑身冰凉,她却不烦不厌的托腮望着透明落地窗。
钟离弦同玎珂的性子截然相反,她喜欢等待,喜欢慢慢在夜色里等他。
他来或不来,都是他的事,她只是一个人安静的遐想回忆。
“少爷,您不进去?”殷慕箫在雪佛兰车内,只隔着餐厅另一侧的落地玻璃却看得清楚,她竟纹丝不动的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她什么也没吃,就在单纯的等他。
哪怕她只是打个电话催他,他相信他一定会立刻原谅她,可她偏偏只有瘦弱的背影。
“少爷?”谢副官又问了句。
殷慕箫却转过头不再瞧她,只是微扬起手,“开车。”
正文 殷慕箫的番外(五)
“少爷,要去哪里?”
车子拐过一个个街角,殷慕箫坐在车内却不说话。
他要去哪里?
除了她,他还有何处可去。
“停车!”殷慕箫忽然发出一声低喝。
谢副官猛地急刹住车,车子停在十字路口洁净的街道边,赤红色砖瓦砌成的墙壁带着些许温暖,殷慕箫却大步走进一家宽敞的店铺。
店铺两侧竖着巨大的玻璃橱窗,华贵的珠宝饰品安静的躺在黑丝绒盒内,引得经过女子皆不由回首望上一眼,谢副官仰头看了下店铺的招牌,木质招牌嵌着烫金的英文:jeelry 。
显然这是外国珠宝商开的店,谢副官赶忙跟着殷慕箫进去,亮堂的店内皆是耀眼的灯光洒在宝石上,折射出的线条直照得人眼花,身着笔挺西装的印度店员正用熟练的中文同殷慕箫交谈着。
殷慕箫的视线快速掠过一排排玻璃柜,他轻蹙的眉头似乎对这些珍宝都较失望,印度店员快速探测出殷慕箫的神色,他竟从抽屉里小心取出一个盒子。
“这是从缅甸抹谷山谷开采的顶级鸽血红宝石。”店员说着慢慢打开精致的盒子,深蓝丝绒上躺着一枚比拇指略大的红宝石。
殷慕箫却是微微一怔,眼眸刹那间竟是一片晶澈。
她凄冷的气质是极不适合这样的艳红色,可看到它的第一眼,殷慕箫便不由想到她含泪的火一般光明的眼睛,钟弦。
“鸽血红宝石向来罕见,况且这枚大小相若,色泽均匀饱和,完美无瑕的净度,极佳的切割,打磨和对称度……”印度店员不断的推荐介绍着,殷慕箫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只是轻轻取出鸽血红宝石坠子,仿佛再次见到她的一对明眸。
他没有还价,便命谢副官掏了几十根极粗的金条,仿佛不是在购买而是一种交换。
机要秘书敲门进来,殷慕箫刚抬起头,机要秘书慌开口抢先说:“钟小姐仍未来过电话!”
已经两天了,她却不闻不问,似乎早已将他抛之于九霄云外,殷慕箫看着安静的话筒许久才拨动熟悉的号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