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能感觉到他那迥异于村民及身边这几个武夫的文雅气质。
于是,云锦更有把握了,正襟含笑,迎上前去主动向来人伸出右手:“hello, you!”
来人看着云锦明显的一愣,随即眼带惊喜的大步过来,一把握住云锦的右手,激动的回道:“that's great……”
云锦猜测,大部分日本高级军官应该都受过西方的高等教育,所以,英语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很显然,云锦猜的没错,这位日本友人的表现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另外三个人却完全懵了,这两个人以前认识还是怎么了?这都说的哪国鸟语?
大概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能跟自己交流的人,那个家伙紧紧拉着云锦的手,叽里咕噜说个没完。
因为说的太快,又夹杂日语口音,其实云锦也有大半听不明白,但总体上也能理解他的意思,就是述说这几日的遭遇,更是对目前的情况提出质疑,大概是把云锦当成了来接应他的人了,很有些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意思!
那两人不用说了,时志飞先从一旁看着憋气,一把扒拉开那个家伙,把云锦的手从那家伙的掌握中解救出来:“怎么回事?这个孙子跟你说什么呢?”
云锦只好冲那人歉意一笑,那人大概也觉出了自己的失礼,立刻立定鞠躬,吓得时志飞一跳躲开!吃小鬼子枪子儿的时候多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礼遇?
云锦一边请那人先里屋坐下稍待片刻,一边回身冲这三人解释:“我们说的是英语,就是你上次抢了沈鸿鸣烟土后找我辨认的那种鬼画符?记得吗?那就是英语,这是一种欧美大陆上比较通用的语言,日本军官大多受过国外的教育,所以,我才猜测大概可以跟他用英语交流,可惜我的英文不是太好,一会儿尽量来吧!张连长,麻烦你找个懂文墨的同志来记录,一会儿尽量把我们说的话都记下来。郝队长,请你尽量安排剩余的村民和伤员转移,只要能动的,先撤到后面山洞,已经过了大半夜了,估计天亮之后,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无论哪方的增援,正午之前都是指望不上的!我们至少要顶过这大半天的时间才行!”
转头又冲时志飞道:“你回了山也不要急着带人过来,一是一来一回再快也是一天多了,时间上根本赶不及,二是,长途奔袭、劳兵黩武,兵家大忌。”
时志飞脖子一梗,叫道:“那还让我回去干什么?”
“你听我说完!文州城据北而坐,西北的三县五区的日军要来螺河乡支援,最近的路线就是经过文州城后,从一线天通过,不然鸡鸣山、瞎子山连成一片,他们要绕道,至少要耽搁两天的路程。所以,我要你带人回去,扼守一线天,一兵一卒也不让他们从你手底下过去!”
时志飞拧眉听着,连连点头。一双眼睛望着云锦,脚下却一步不挪。
云锦说完了,看他还不动弹,气的伸手推他一把:“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你还嫌时间不够紧吗?”
手推过去却被时志飞一把拉住,一双眸子紧紧盯了云锦。
那两人一看这阵仗,赶紧的分开行动,各自按云锦的安排,招呼自己的人去,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独处。
云锦被他看得情动,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她们母子,可是非常时期,这些儿女情长多说无益。只好回握了他的手,冲他安慰笑道:“放心去吧,我等着你!”
时志飞咬牙看了她半响,终是甩下一句:“记着你的话,不然我饶不了你!”这才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郝贵去安排人撤离,老幼妇孺能动的,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不能动的,战士们利用轮班换岗的机会,肩扛手抬的也都送进了地道,送进了山里。
最后只剩下沈夫人几个重伤员实在是不能动的,只好回来请示云锦:“他们几个伤的太重,实在是经不起任何颠簸。真要移动,很有可能马上就会因失血过多而送命。”
云锦揉着额头沉吟片刻,抬起头道:“已经牺牲的同志全部掩埋。剩下来的,只要有一口气的,就都抬进山去!村子肯定是守不住的!就算是尸体也不能给鬼子留下,不然……”云锦想起慷慨殉国的沈老先生及其夫人,“不然……他们就算是死了,也会死不瞑目!”
日本军官这边,张伟亲自执笔记录,一来,部队上通文墨的本来就没几个人,二来,也为保密!既然小鬼子存了抓舌头的打算,那么具体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三个人一问一答一写,很快的时间飞快而过,直到天边渐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