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你不知道我最近遭遇了什么,我的妄宫被人闯了,破了俩大窟窿,损失了两位候选人,那贼人还把我宫里的侍卫耍得团团转,这都一个周了,连个贼影都没看见!”
它委屈地支吾:“想我堂堂妄宫,百年老字号宫殿,就从来没出过这档子事!这下小贼没抓到,我在妄宫的威严都没有了,主上啊,你说如果传出去,我在各家宫殿面前哪里抬得起头?”
白狐狸点点文册,凉凉地插一句:“梵蒂莎大人,你宫殿被闯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了,我这投诉你的册子都快堆成山。”
“什么?”梵蒂莎叉腰瞪眼,“我怎么它们了竟然投诉我?”
“非法扰民。”白狐狸掀掀眼皮子,“据说,你在山腹里搞出的动静挺大,严重影响到各个宫殿的生活作息。”
“……一群小心眼,就知道打小报告,有种当面和我对质,还每回让我吃闭门羹……”梵蒂莎不满地吐槽。
面对这只抓不住重点的母豹子,白狐狸双爪交叠,显而又显地提醒它:“你难道不知道你宫外的投诉信多得都快造成街道交通堵塞了吗?还不是见不到你人,这才上报让我解决?”
梵蒂莎讪讪地说:“我八百年没从正门走过了,哪知道这回事……”
“好了,既然你站上殿,我们就在主上面前把这事给解决。”
白狐狸递给对面的茜文官一个眼神,示意它做好会议记录,后者赶忙抽出一份空白册子,拿笔蘸水等待着。
梵蒂莎悄悄抬头望了眼,主上正懒散地抿酒喝,明显全权交由自己的执政官处理,它的胆子顿时大了些,对自己提出的想法也有了底气。
于是,在白狐狸问它“你对处理这件事有什么想法”时,梵蒂莎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诉求。
“主上,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那贼子忒猖狂,把我妄宫的尊严摁在地上摩擦,此事往大了说,在您眼皮子底下都敢出现这事,就是没把您放眼里!这怎么行?”
“我受气也就罢了,您可绝不能受气!我已经把山腹里的各个通道都搜了一遍,完全没发现贼人踪影!要我说,它一定藏在哪个宫殿里头呢!所以,我申请各家宫殿的搜寻资格证明,势要把小贼给揪出来!”
大殿中有一瞬的安静,茜文官缩着耳朵不出声,白狐狸微笑着问:“你知道贼人长什么模样吗?”
“当然不知道。知道了我还怕找不到他?”梵蒂莎理直气壮。
“既然如此,你搜宫殿时,怎么知道哪个是你要找的贼呢?”白狐狸好脾气地反问。
梵蒂莎:“……这倒是个问题。”
“另、另外……”茜文官接受到对面的视线,小声地说:“根据城池第四百六十八条法规,搜查别方宫殿的行为十分无礼,如无特殊情况,不予批准……”
“特殊情况……指的是灭族、城塌等一系列可抗和不可抗因素……”
梵蒂莎嘀咕:“还有这条规定?我读书少,你可别蒙我……”
白狐狸轻吐一口浊气,继续优雅地说:“总之,大规模搜宫是不可行的,你最好有别的证据,关于贼人的样貌、身份、目的……不然,搜索只是大海捞针。”
“啊,对了,梵蒂莎大人,你最好把山腹里的兵力都收回,已经一个多周了,各家宫殿颇有微词,别闹得心生嫌隙才好。”
梵蒂莎撇撇嘴,“那小贼,我不抓了?”
“在没有明确的目标前,不好抓。”
大眼瞪小眼,梵蒂莎败下阵来,但又不甘心吃哑巴亏,小心翼翼地去瞅上座那位,委屈巴巴地唤:“主上……”
“好了。”
金杯盏和琉璃盘轻磕,发出叮咛脆响,主座上的美人支额,妩媚又慵懒地说:“这小表情,瞧着怪心疼的……”
“这样吧……”它慢慢摇着尾尖,不疾不徐地开口,“城池有城池的规矩,我呢,不好为了你单独打破,但也不是不能通融……”
最后两个字拖长语调,似要逶迤进人的心底,梵蒂莎眼里聚起光,期待地看着它。
“五日,我就给你五日时间。”它勾起嫣红的唇瓣,“你可以在山腹的任何通道内进行搜捕,也可以在内城的任意宫殿外围查看,但不能进里面……你知道的,不然太过放肆……”
“啊,是……”
“就五日时间吧,找到贼人记你一功,找不到……就乖乖听话,收兵。我可不想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被其余宫殿给记恨上呢……”
梵蒂莎脸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