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分变形,但是也同样没让他周身的冷意减退半分。病房内的空气似乎被凝结成了一个完整的冰块,把身在其中的德川和幸村冻得彻骨生寒。
幸村知道自己今天应该等不到德川再开口了,而她也不想再耽搁下去了。不管德川现在听不听的进去,幸村都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抱歉……”幸村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一向善于交际的她在此刻竟然有些词穷,“虽然现在说已经有点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说抱歉。”
德川愣了一下,他没听明白幸村的答案。他已经想出了一万种幸村今天有可能会做出的举动,无论是言语上的讽刺还是肢体上的冲突他都可以接受,只是现在对方居然会道歉。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呢,德川的嘴角慢慢勾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他的眼睛也涩涩的。明明最该说这两个字的人是自己,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就颠倒过来了?
对于幸村的道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德川依旧用沉默来对待。但是因为这句话,他心中的屏障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坚硬,如果……如果幸村再加几分力气很可能就会垮塌殆尽。
幸村压根就没注意到德川的变化,或者说就算她注意到今天也不会再在这个方向上做文章。她不想再劝德川了,也许以后她都不会再劝德川了,现在她就只想简简单单道个歉。
“……”幸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也许那是难以言说的挫败感,“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你的感受,包括现在……现在可能都……”
幸村有点说不下去了,虽然她没有要求德川必须如何如何做,但是她现在的想法又何尝不是让自己心安理得呢。自己的愧疚会通过道歉有些许放松,但是对待德川还不是和从前一样。
难以言说的挫败感弥漫在幸村的心间,她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也陷入了一个怪圈,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们所有人都很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去应对。
幸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德川,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愧疚淡淡的忧愁,似乎要把德川整个人吞噬了一般。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过,现在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和德川交谈的。
“总之……总之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也……也不会再逼你了。”如果在今天之前,幸村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她现在居然说出来了。
德川没有说话,他的脊背比之前挺得更直了。他不知道幸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对方的情绪转变太快他不太适应。
“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以后你不需要再伪装了。”幸村拼尽全力才把自己的哽咽压回去,她今天绝对不能在德川面前哭。
德川仍然没有半点反应。虽然幸村看不见,但是他连一点表情上的变化都没有。他不能回头也绝对不能示弱,他怕自己回头看见幸村就会变得软弱,就没有勇气再倔强下去了。
“案子的事情你想查也可以,我来帮你查也可以,但是……但是至少别这么不管不顾了。”幸村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她已经把要求降得很低很低了,“我……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你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上我们也会陪着你的。”
幸村自作主张地把萩原加了上去,因为她相信萩原也会是那么想的。因为太过在意所有会越界,因为越界所以会产生矛盾,但是无论如何他们想守护朋友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嘛嘛,说的有点多了啊。”幸村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就真的控制不住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吧。”
幸村最后几乎是逃出病房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再面对德川哪怕更多一秒钟的时间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病房的同一时间,德川坐在病床上情绪瞬间失控。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是幸村新想出来的怀柔政策吗,是她……德川固执地用自己的“误解”来曲解幸村的原意。因为幸村的好意和用心,现在的德川真的承受不起。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德川当然能猜出幸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对方当时的想法和神情他也能在心底描绘出来。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德川的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疼。
长野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而那个组织的行为却从未停歇过,这些人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如果没有这根刺,他们会和志同道合的伙伴过最好的警校生活。但是有了这根刺,他们之间的分歧和距离都被无形地拉大了。
德川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自己心中的私欲无视了好友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