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下……地下器官市场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记得飞鸟警官的妹妹就进行过器官移植手术，可移植手续应该也没问题。”松田的想法和幸村差不多，但是他觉得细川应该不会因为一个传言就把这件事情说一遍。

“那个移植手术确实没问题，但是死者的死因有问题。”细川故意卖了个官司，“死者死于静脉注射过氧化氢引发血栓，进而引起心力衰竭死亡，另外在他的胸口处发现了刀伤，心脏组织有明显切割痕迹。”

“你的意思是死亡暗示？”德川听懂了细川的意思。死者的死因和死后呈现的状态有些矛盾，至少心脏组织解离这部分不太符合常理。

过氧化氢是医用双氧水的主要成分，毒性低刺激性又小，平时主要用于外伤消毒领域。但是过氧化氢本身又是强氧化剂，进入血液后会和血液中的有机物反应生成大量气栓，进入心脏后就会引发急性心力衰竭。这种杀人手法作案简便，取材在医院里随处可得，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说，就连后续的处理都十分方便。

但是在心脏组织处切割就和前者完全相反了，不仅耗时耗力还极易被旁人发现。别的不说，就算死后尸体本身不会有大量血液流失，处理尸体的场所和工具总是需要另行准备的吧。还有这个凶手特意选定的抛尸场所，未免也太多此一举了。

想到这，德川直接抛出了两个问题：“凶器和分尸场地呢？”

“凶器就是心脏外科急诊手术用的手术刀，分尸现场在这栋大楼的手术室内。”细川用下巴尖点了点这栋大楼，“尸体上穿着全套刷手服，但是……”

“但是和上班时穿的衣服不一致，对吗。”幸村隐约猜到了不妥之处。医生今天不出手术，门诊时应该穿西装坐诊才对。

“聪明。”细川认同了幸村的答案，“刚刚和那三位警官确认过，他们的证词都说医生在问诊时白大褂内穿着衬衣衬裤，幸村君你说那个渡边医生有没有可能是被假扮的。”

“您科幻小说看多了，细川警官。”幸村轻飘飘地把问题打了回去，“白大褂可以穿，诊断可以提前准备好，两个不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装扮得完全一模一样。”

幸村知道那个组织可以做到无缝换脸，但是她不觉得既然已经做到无缝换脸对方又会特意留下这种小儿科的破绽给她们。对方图什么，图特意被他们发现吗？

等等，特意发现。幸村刚刚那份熟悉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从一开始他们好像就忽略了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呢。

“不会装扮的一模一样吗？”细川的喃喃自语让幸村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不过看幸村君刚刚的反应，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呢。”

“其实比起换脸这种不太容易实现的操作，还是凶手撒谎了更容易实现呢。”幸村依旧没有正面回应细川的问题，而对方的身份她也有了一种隐约的猜测。

“是吗？”细川的神色在一瞬间扭曲了一下，“理论上幸村你的说法确实更符合实际，但是那几个警官都说自己曾经看过活着的渡边医生本人，你觉得谁说谎了呢。”

“也有可能是都说谎了，凶手可不一定只有一个啊。”幸村寸土不让，她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讨论的意义在，“东方快车中一个列车的人都参与了案件，这里也……”

幸村向来不介意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涉案人员，在这种全都有嫌疑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参与杀人案也绝非不可能。既然案件能够发生，所谓不可能实现的事实就必定有机会发生。

“确实是很有意思的推理，我想幸村你可以通过一会儿的问话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细川没再和幸村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要说的我都说完了，祝你们好运。”

“那就承您吉言了，细川警官。”幸村用完美无缺的笑容回应细川，而她的右手必须拼命维持才能保证平稳地垂在身侧。如果她没猜错，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这位细川警官了。就算见到，自己面前的也不会是这个人。

“冷静一点，没事的。”德川微微侧身挡在幸村身前，他用自己的态度无声地传达着这个意思。

“我……”幸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直接发短信让浦园注意下下屋警官接下来的行动路径。

因为要单独发消息，这次幸村走在几个人的最后面，她抬头时就可以看清前面几个人和细川警官的背影。单独走时没觉得有问题，但是走在一起就不太对了。

这个发现让幸村差点没拿住自己的手机，她几乎连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了了。幸村惊恐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