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安歌可怜巴巴地低下头,听话得离她远些,“路途遥远,一直不和我说话么?”
扭着头的施知鸢不说话。
商安歌便也沉默,不再打扰她,孤单影只的一个人走在长队的最前面。
曾婆婆坐在马车里,一边看他们,一边津津有味地磕瓜子。
日落到地平线,洒下橙红橙红的余晖,整个世界静怡得làng漫,林鸟相映,宛若在画中。
施知鸢和施南鹄紧挨在一处,施南鹄喋喋不休地讲他的故事,施知鸢听着。
听着听着,施知鸢透过施南鹄看到不近不远处孤寂的商安歌,漫在余晖中,高大骏马之上是挺拔而坐的他,明明只是侧身,却俊逸得比画师jīng心雕琢的美人还俊,英气bī人。
大漠孤láng。
又孤寂,又磅礴。
施知鸢微微抿嘴,可还有点心疼怎么回事?
看看后面唯他命是从的兵,施知鸢抿得更紧些,好像没人敢和他说话。
自己和弟弟不和他说话,好像真的就没人理他了。
会不会有点可怜……?
施知鸢完全忘记自己以前是多么享受一个人的时光,如今倒是觉得一个人惨了。
“我累了。”施知鸢开口。
冷不丁一句把正说话的施南鹄弄愣了,“???”
施知鸢拽马往后走,“我回马车里歇一歇,你在外面待着吧。”和商安歌说说话。
“……。”施南鹄就眼睁睁看他姐钻进马车里,还隐隐看到车里还有个正睡觉的婆婆,无奈感更qiáng了。
看看旁边的安王爷,施南鹄别开头,不可能去找他。
过一会儿,施南鹄蹬蹬地骑马过去,跟商安歌左讽一句,右嘲一句的聊上。
本来以为会吵起来,没想到商安歌说的太有道理,慢慢地倒被他引方向,施南鹄认真听讲起来。
施知鸢在马车里看见这些,不禁笑了笑。
“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娃娃。”曾婆婆嫌弃道。
施知鸢倒有些害羞,坐过去,跟她开始聊天。好久不见,施知鸢还真挺想她。
不知道过去多久,施知鸢只听“在这里扎营”,马车便停下来。掀帘而出,施知鸢发现已经到一处林间平地,“怎么不是驿站?”
施南鹄兴奋地过来,“王爷好厉害,知道条近路,大概能早两日到江东。”
“……。”施知鸢看着一脸崇拜的施南鹄。
完蛋,又受骗一个。
商安歌挽着袖子,抱着捆刚捡的枯枝,自在随意地对她们道,“烤个篝火,吃点东西吧。”
简单鲜活地像个少年将军,普普通通,却又耀眼夺目。
第147章 电灯泡·鹄
施知鸢看着他, 熟悉得利落的亲力亲为,熟悉得不遮掩的坦dàng,熟悉的脸。
可也多了层陌生的感觉, 或许知道他是王爷,他是那个战无败绩的大将军,多了份不适应的英武气质。
陌生和熟悉重叠。
施知鸢逐渐将“安王爷”和“小掌柜”重叠到一起。
垂眸, 施知鸢有点不知道为什么的难过。
似乎意识到她的小掌柜不存在了。
“姐!”施南鹄笑着雀跃地拉着施知鸢胳膊往他那去,“我现在是又冷又饿。骑一天马, 屁·股都被颠成七八瓣,可算能休息了。”
“你可以来马车里啊。”
“光顾着……”听战场的事了, 施南鹄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被安王爷吸引了, 话又不开心地憋回去,明天一定要坚定立场。家的敌人, 绝不能投诚!
商安歌擦gān净一块大石头,又把自己的披风盖石头上, 才在这石头附近生火,“你坐这吧。”
没看谁,也没指着谁, 但都知道说的谁。
施南鹄笑着仰脖,把姐姐拉到石头上坐好, 嘚瑟道,“还算你没那么木头。”
施知鸢也就别扭一下,暖和又gān净的地当然要坐, 正好商安歌把火也点着了,舒舒服服地伸手暖和暖和。
生气犯不着nüè待自己。
见她舒适,商安歌嘴角又泛起笑意。他自己在附近席地而坐, 丝毫不拘泥于小节,边从包里掏吃食,边道,“路上没新鲜事物,拿这些串起来放火上烤烤,没那么难下咽。”
递给施南鹄个烧饼,施南鹄有点嫌弃,但肚子咕咕一叫,随遇而安地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