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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在繁茂枝叶上的上的绵密声音再一次充满耳际,我抬起头四下张望,夹杂着薄紫和象牙白的绿影映入我眼中,这片绿影一直延伸到点缀真深紫色菖蒲的薄青色池水边——原来我们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小小的花架,不同的只是身边多了个若藻而已。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若藻不解抚摸着散乱的额发:“明明……我在水榭里睡着了,怎么现在会在这里啊……” 冒着零星的春雨,彼岸世界的家伙们此刻竟然慢慢回到庭院里,撒娇似的向我们身边聚集,我看着精魅们数量不一的眼睛里闪烁着悲悯的神色,伸出细长的指爪抚摸着若藻的脸庞,它们……在安慰这个人吗?难道它们看出了若藻的心里,那被温柔的彼岸之人带走的,不自然的悲伤罅隙…… 那个紫阳花的庭院,和刚刚发生的一切,松风可能已经把它们从若藻的记忆里带走了吧,总是选择这样不聪明的方式,这位那么有才华的故人在这一点上始终是这样,笨拙而温柔。冰鳍深深注视着若藻还带着哭泣痕迹的眼睛:“刚刚,一定作了个好梦吧……” 悲伤的表情瞬间掠过若藻的眼角,但很快便化作温柔的笑容,轻轻的,他摇了摇头。 这一刻,熟悉的琵琶声再次响起,此岸世界的人类也好,彼岸世界的精魅也好,不约而同的将头转向水榭的方向,旅馆那满是初夏风情的庭院包围在和离愁一样悠远的缥缈乐声和湿润花香里…… 还是一样的歌曲,但却是醍醐那低沉辽远的声音——“送走留不住的春天,为无法再见的你而悲伤……” 未到本人书面允许的前提下,请勿转载与刊登。 好书尽在cfu 正文 异巷 (起5S点5S中5S文5S网更新时间:2003-5-6 20:09:00 本章字数:9281) 小时候,我家附近那条名叫史巷的小巷子,我是说什么也不敢经过的——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别人怎样:十字路口徘徊的透明人影,像人一样直立行走的奇妙动物,背阴处静坐的异形精魅;明明冰鳍也看得见,可是当我们把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爸爸会生气,叔叔会笑话我们,妈妈和婶婶会讲小孩子不可以说谎,小朋友们会说好讨厌,然后再也不理我们。只有祖父不同,他会告诉我们: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它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四岁那年,祖父去世了。 我和小我一个月的堂弟冰鳍没上过幼儿园,一直是在家里教养的。每个星期,我们都要去祖父生前的好友,香川市棋院的先生那里学围棋。祖母总觉得给人添了麻烦还用人家的东西是很不好意思的,所以每次都让我们把自家的棋子带着,棋枰凭两个小孩子的力气是怎么也不可能拿得动的,所以棋盘就用描了格子的白纸代替,不过就算这样,两盒棋子也让五六岁的我和冰鳍背的气喘吁吁。可是耽了两杯酒的爸爸和叔叔却完全不体谅我们,因为回家路上经过一家酒肆,他们总让我们顺路沽酒回来,一葫芦就是他们一个星期喝的酒量。 背着那么重的东西,如果从史巷走的话,就能近一半以上的路,可我和冰鳍一向都舍近求远,因为那个巷子让人说不出的讨厌;然而仲春的一个下午,我们却不得不站在了这个巷口。 要说起来,这和“社日火”脱不了关系。听祖母讲仲春的第一个戊日是香川城的春社之日,就在几年前,从社日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城里总是这里那里的发生火灾,这些被权称为“社日火”的奇怪小火灾一直找不到起因,但也从没造成过任何伤亡或损失,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消防队却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城里一时间总是回响着救火车的声音。 今天的社日火就发生在我和冰鳍回家路上。沽完酒的冰鳍背着装了葫芦小包,和背了棋盒的我一起看热闹。大家指指点点的议论着火头,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火会在屋顶上烧起来,我和冰鳍对望一眼——大家都看不见吗?明明天空中有一双黑色的鸟影掠过,从它们的翅膀上,不断落下像除夕烟火那样漂亮的燃烧着的黑色羽毛。我甚至捕捉到了它们美丽的金色眼睛那惊鸿一瞥的倏忽视线。 小小的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人们正闹哄哄的四散开来,冰鳍忽然拉住我:“火翼!你快看看酒瓶是不是碰破啦!变得好轻啊!”我连忙绕到他身后,不管是那胭脂色的唐装上,还是用我们小时候的衣服改做成的浓绛色织锦背包上,哪里都看不见水渍。我急忙取出酒葫芦——盖子上红纸封条贴得结结实实,瓶身连个磕伤的痕迹都没有,可是……我们刚打的酒到哪里去了?我用力的摇着葫芦,可是轻飘飘的手感告诉我——葫芦里空空如也! 满满一壶酒竟然从密封的容器里消失了!是谁……不打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