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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前,就在这里住下吧。”许久后,他低声道,“诊金的事就算了。”
霍木兰似有些诧异,抬头看他道:“你……不介意?”
沈未已反被这句话弄得有些窘迫,抿唇道:“你要还也可以。”
霍木兰一愣,随后“扑哧”一声,低头破涕为笑,趁势拭去眼角的几点水花,脸蛋在烛影下带一点微醺,让沈未已目光一柔。
窗外晓月当帘,在屋中投下两人一坐一立的淡影,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动,仿佛彼此已在这雪夜里安然沉睡,就如此惺惺相惜,相依相偎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感谢暮夕的地雷!>O<
于是某沈红着脸把小JQ送上来了有木有,这是剧情所致,往后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
18月共饮(三)
雪山上的日子总是沉静的,像山径深处一条涓涓溪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昼夜不息。
霍木兰后肩上的箭伤逐渐愈合,但心疾疗程还有小半月,暂时不能离开小筑。她虽担心三派中人会对千雪山庄不利,但转念想到垂危性命,又只得闷闷忍受下来,只盼云臻莫要带人去庄中生事才好。
卧榻不起时,她喜欢偏头看着窗外的一簇梅枝发呆,那里时有飞鸟栖息,或是一团雪在夕暮下闪动光晕,有时,也会有沈未已走过的身影,白衫翩动后,留下一缕随风扬起的墨发,轻轻拂过窗格。
每在这时,霍木兰神飞的思绪便会悄然一敛,脑中浮现出沈未已清晰的眉眼来,好像刚才那一缕青丝撩过的不是那窗柩,而是她水波缭绕的心。
每天午后,沈未已会来霍木兰房中,一丝不苟地给她施针治病。霍木兰起初赧然,到后来逐渐习惯,有时趁他忙碌,会偷偷偏过头来,细看他逆在日光下认真的脸,那宛如竹簧般清幽的目光。
有一次,她心情舒悦,便口无遮拦地开起玩笑,道:“沈未已,你毁了我清白。”
谁料沈未已只是淡漠“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施针的动作娴熟不断,专注得像置身天外,对霍木兰的调笑全然不觉。
看着这般认真的他,霍木兰捉弄未遂的那点不甘便莫名消失,脸上狡黠的笑意也散开来,变成安静的神色。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淡漠,至少他愿意救自己,愿意给自己留一点希望。哪怕这点期冀,或许只是在她为数不多的生命中徒添悲怆而已。
这一天,沈未已外出采办,便将治疗时间推迟到了夜晚。霍木兰托付他顺便打听一下蜀中近况,一个人在屋内惴惴难安地等了一个下午,终是在夕暮时分将他盼来。
他在小镇上买了些酥饼糕点,竹篓里还塞着一只肥嫩的母鸡。霍木兰见后似乎喜出望外,带笑从木椅上跳下来,两步一并走到他面前,一边问他进镇后可有问到什么情况,一边替他取来竹篓里的母鸡和菜食。
“一切安好,三派中人没有去千雪山庄。”沈未已的声音沉稳而笃定,甚至带着他特有的温暖气息,让霍木兰惶然难定的心瞬间踏实下来。她看着沈未已,朝他抿唇一笑,想说些感激的话,但又不知如何措辞才好,花瓣般的唇微微张开,最后又合拢上。
“你安心养病便好。”沈未已似看出她的窘迫,又道。
霍木兰低低应了一声,垂下双睫没有说话。
沈未已见她呆然而立的模样,只觉面前这个傲气娇纵的人变得有些可爱起来,一贯清冽的目光忽然有了些光彩,淡淡一笑道:“你先吃点酥饼垫肚子,我去厨房给你熬粥。”
霍木兰一愣,仿佛有些受宠若惊,她看了沈未已一眼,微微咬着唇,将咯咯乱叫的母鸡交进他手里,随后拢一拢耳后发丝道:“谢了。”
沈未已微笑道:“不客气。”
他笑得随意,但却有种情愫刻意袭来,如水纱般笼罩在霍木兰的心头,带有淡淡雾气,扑朔迷离。她看着沈未已走开,目光停留在他身影消失的木门上,对厨房门缝内漏来的一线烛光出神了很久。
这个在茫茫天地中和她产生羁绊的男人,看似如谪仙般清冷淡漠,可若是细心,便能嗅到他怀中温暖的烟火味道。她低头看着手里用油纸包好的酥饼,取出一片,放在嘴中轻轻一咬,垂下双睫淡淡笑了起来。
用完晚膳后,沈未已照常给霍木兰施针,这一次十分顺利,若无意外,延长她百日性命不成问题。霍木兰听后,脸上却没有明显喜色,她觉得总归都是一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