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伸手去拍沈未已手臂,却换不来任何回应。
睿儿登时懵了,掉头向谷口暗黑而幽深的树林看去,哭着喊道:“娘亲!娘亲!”
安静的夜里,沈未已淡漠走着,走向那个没有灯火的漆黑的家。
睿儿痛哭道:“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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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大地回春。
山外的云雾消散,露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满山花开如火,飞鸟在崖外来回盘旋。
沈睿再一次见到娘亲,是在十四年后的春天。
石碑立在山崖边,好像就是当年她和沈未已并肩而坐着等待日出的位置。向阳,墓前有一株白梅花,高大繁茂,这个时节花瓣已坠,但还残留幽幽暗香。
沈睿看着墓碑上的清楚的字,没有笑,也没有流泪,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日以继夜地盼了十四年的娘亲。
十四年。
他已从当初那个憨傻可爱的小男孩长成了正值弱冠的英俊少年,青丝高束,薄唇淡抿,一身黑衫衬着他挺拔身材,宛如黑夜里的春天玉树。
沈未已在墓碑前坐下,拂袖扫开地上的尘埃,取来怀中的两只杯盏,满上酒道:“你可以去谷外闯闯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暗沉,沙哑,甚至略为苍老,像是一声无力的叹息。可纵然如此,却还是藏着让人不敢杵逆的威慑力。
沈睿淡漠的面色没有变化,这十四年来,他已很少再笑,大多时候,总是沉默,一个人默不作声的生活。
因为沈未已也和他一样,没有再笑过。
山路口响起琤琤蹄声,骏马在树下吃着青草,沈睿走过去,牵起缰绳,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道:“爹,保重。”
他明媚而清澈的眼睛和霍木兰一样,一模一样,一样到沈未已不敢去迎上他的目光。
他低着头,银白的发垂下来盖住半边面容,从喉中发出一声淡淡的“嗯”。
骏马一声高嘶,向着山路下疾奔而去,淙淙之声响彻天地,像山间的一阵呐喊。有绝决,有释放,也有不舍和迷茫。
酒香弥漫在坟边,清清淡淡,是她当年亲手埋下的梅花酿。
沈未已白袖轻拂,倒开碑前的一杯酒,再拿起另外一杯来,含着笑仰首饮下。
春风徐来,藏在叶里的最后一瓣白梅凋残。
(晋江原创·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大完结,虽然有遗憾,但我觉得爱过拥有过幸福过,就未尝不是一种圆满。
这篇文过两天会开定制,主要是想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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