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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小葵不是我母亲,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椅背上的夏马尔转头看着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籍的小姑娘,耸了一下肩:“只是逗逗他们啦——再说巴吉尔也没真信我的话,他纯粹是想‘报复’一下当年沢田家光骗他的事情嘛。”
莱姆抬眼看了他一会儿,又把目光放回书籍上画着的人体血管图上去了。
夏马尔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么难的东西,你这个小不点看得懂吗?——我觉得你好像看得懂。我那个学生——说起来你们岁数大概差不多吧——他叫罗科,都跟我学了一年了,还是理解不了所有的器官血管运作。唉,明明都是小孩,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啊。”
“乍看之下有些复杂,”莱姆坦诚地回复道,“但人体的构造也只是如此,看似复杂,但是却能够极其容易地被看穿,然后就能加以干预和破坏。”
“破坏心脏,就能制止行动;破坏大脑,就能遏制思想;破坏相应的肝脏,就能控制死亡的时间长短。杀死人类的方法是我所见过的最五花八门的汇总,它的延伸似乎不光只停留在生理上,连心理也能归并在列。”
“我认为能够做出这种总列的人物十分不可思议。”
彭格列的契约医生看向她。莱姆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连眼神也不加掩饰——那完全是一副无意识的“高高在上”神态,是实验者对被实验物所持有的情绪,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也毫不自知。她谈及“人类”这一个体时,就好像她根本不属于其中,仿佛只是旁观者。
夏马尔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地下避难所里基本上都被科研人员和后勤人员填满,但在伤患基本都没受什么大伤(真正受大伤的已然陈尸在地面上)的情况下,他这边基本上算是寥寥无人。
觉得自己将要表露出的“说教模式”不会给人发现从而毁坏自己引以为豪的形象后,夏马尔抽走了莱姆的书。
“……?”莱姆抬头,用眼神无声地进行询问。
“经过短短一天的观察,我承认你是个聪明的小孩,虽说毫无常识可言——但你的问题比我想得要严重啊。”夏马尔将书丢到一旁,“想必小葵还不知道吧?你对生命……简直是毫无敬意可言。”
“你醒来后的第二天,待在我这里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就捏死了一只蝴蝶对吧。”
那女孩回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证明了‘昆虫的躯壳远比人体脆弱’的事实。”
“……那我问你,”夏马尔站起身,将手插进自己的白大褂里,“你会为了了解人体而将小葵——或是附近的任何人给解剖了吗?”
莱姆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这么做,”她说,“我已经试验过了,‘人体远比想象的要脆弱’这一点。”
——遵循了玛琳菲森的话,对准人体的致命点,把复数的人类给轻松杀死了。仅凭这一事实,就足以证实那个理论。在今后那些试验将成为自身的发展养分,成为经验,将无知的部分修正过来。
正因如此,实践才是必须的。
“……”夏马尔嘭地将那本绘有人体血管的书给合上,反手将它丢进垃圾桶,“我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彭格列小鬼要将你留下来,估计是因为你有不同寻常的价值吧……”
“但要是你还是抓着这种想法不放,我劝你还是尽早自己离开这里的好。”
平常既不正经又不认证的医生收起了全部日常的姿态,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将其叼在了嘴上,深灰色的瞳孔少有地冷酷如寒冰。
“在这里聚集的人啊——全部,都是尊重自己与他人生命的家伙。”
“要是你不对生命抱有敬意的话,在这里你必死无疑——没人会尊重你的生命,这是礼尚往来。”
“到时候,我肯定也会给你补上一刀的,小姑娘。”
莱姆看着他,露出不解的神情:“为什么你要说出‘生命’这个词?”
“我的父亲从不希望我考虑何为‘生命’,是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好词语吧。但我也不懂的是,为什么他在面对我时总是流泪,就算我将一切有关‘生命’的语句全部都剔除掉,他还是不满意。”
他总是说些难以理解的话语。“死亡(Morte)”,“生命(Vita)”,“疾病(Mattia)”,“替代品(Sueuri□□o)”和“蓝本(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