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应。
起初言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无声叹了口气。
上前一步,将人横抱起。
向念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天旋地转之时,她垂下眼眸,掩住一丝得逞的笑。
韦昊已经联络了最近的医院。
电梯门开,恰好撞见听闻消息赶来的成宛丝。
“这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向念缩在言朔怀里,身上披着大衣,脚上踩着酒店的拖鞋,一副脚踝雪白,尤为扎眼。
她视线投过去,弱弱说了句:“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
瞥见她膝盖的伤,成宛丝拧眉:“在房间里是怎么伤……”
四目相对时,后面的话断在嘴边。
暖色灯光下,向念紧紧搂住言朔的脖子,微微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她张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乖顺:“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成宛丝愣在原地。
直到目送两人离开大堂,上了车,才逐渐回过神。
不是挑衅,更像宣战。
如果这一切不是她多想……
成宛丝不由联想起先前的种种,顷刻之间,不寒而栗。
-
半小时后,抵达医院。
护士替她消毒的时候,一直在碎碎念。
“你这小姑娘怎么想的?摔成这样不知道及时处理,怎么能在水里跑那么久?你就不怕破伤风?”
向念闻言,朝言朔看了眼。
他翻手机的动作果然顿了下。
她声音软下来,笑眯眯的,“我喝多了嘛。”
护士瞥了她一眼,有种发不出火的感觉。
沾了碘伏的棉花在伤口上摁了摁,见她眉头冒出汗水,叹气:“疼你就说出来。”
“不疼。”向念笑了下:“习惯了。”
“已经有点感染了,这几天注意,别再沾水。”
“好,谢谢您。”
交代好注意事项,韦昊尾随护士去开药了。
病房里只剩向念和言朔两人。
言朔收起手机,他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抬眼看她:“可以走了吧。”
“不可以。”向念指着自己的腿,“我还疼着呢。”
“你刚刚不是说不疼?”
“看到你就疼了,疼的厉害。”
她靠在床头,撒娇耍赖,一套齐全:“不过,说不定你陪我聊会天就不疼了。”
言朔置若罔闻,收回视线。
“你既然都留我在这吃饭了,干嘛还冷冰冰的。”
向念不解:“明明是心很软的人。”
言朔看都没看她一眼,“那就连夜送你走。”
“不要。”
“那就闭嘴。”
向念偏不。
“今天又欠你人情了,麻烦你了。”
“你喜欢吃水煮肉片吗?带很多豆芽的那种,我新学的,可以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不然我们加个微信吧?但你别误会啊,我都说了放弃你了。我就是觉得有个微信,也方便我以后报答你不是?”
“最好的报答方式。”言朔淡淡开口:“就是消失。”
向念噎了一下。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
已经过了十一点。
原本奔波一天,有些工作还没能处理完。
言朔只能在手机上查看邮件。
人在疲倦的时候,注意力本就很难集中。
偏偏身边的麻烦制造者还在说个不停。
从天文地理,又到诗词歌赋。
在他即将耐心告罄时,却又话锋一转,说起另一个话题。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言朔正在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下,又听向念继续道:“不仅仅是小女孩所谓的妄想,也不仅仅是你救了我那么简单。”
她语气放的平缓,像是讲起一个很长的故事。
柔软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病房内,像故事最精彩的开篇,引人入胜。
“我好像从来不知道幸福事什么,从小时候开始,只要成绩不好,或者一点事不顺心,我爸就会打我。
后来我进了孤儿院,以为是逃脱,实际上又是一片沼泽。常年被欺负,被孤立。数不清被丢过多少次助听器,被锁过多少次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