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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嚼,如同咬着愤恨,看来,李莫太太最近伤到了她,粟米心底豁朗,轻易不肯生气。
凭粟米的脾气,即使原本她和李莫没什么,被李莫太太这一闹,怕也是要闹出点什么的。
我给粟米出点子,让她随便拽上一个情人,就跟李莫太太说是未婚夫,她不就放心了么。
粟米瞪我一眼:你以为我没用过这招啊,简直偷鸡不成佘把米的愚蠢,那家伙答应的好好的,只做表面文章,后来竟想来个假戏真做,让我开除了。
粟米气的是李莫太太倒不担心抢走丈夫,而是担心李莫和粟米偶尔的红杏出墙,关于粟米艳闻纠葛,她不可能没听过,倒像是恐慌李莫和粟米怎么样了就会给她传染上什么羞于启齿的疾病。
两年前,在粟米的生日聚会上我见过李莫和太太,一个内敛的男人,眼睛里张着兵法的女子,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粟米是憋不住怨气的,总要骂出来才叫舒服,用她的话讲,是排泄精神大便,排泄完毕就痛快了。
粟米即气又舍不得撤资,在经济方面,脑袋拎得绝对清爽,李莫这般善于经营的人,不是可以轻易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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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阮石来,会遇上粟米,很快大家就稔熟了,阮石不是很喜欢粟米,从他的眼神便能看出来,粟米也能,却不在在意,照样把脚丫子蹬在茶几上吃零食,不停地调换电视频道,全然不顾阮石眼里火焰纷飞。
粟米走后,阮石悄悄说: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呢?
结婚已经让她悔青肠子了。
阮石就不再提粟米,我的眼睛盯着阮石,一直盯,盯得他眼里有了毛骨悚然,伸手挡在我眼上,他的手指纹理清晰,一个念头突兀地就冲上来:假如,粟米在阮石面前脱掉了衣服,他会不会拒绝?在赤裸裸的诱惑面前,男人控制得了欲望么?
阮石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阮石,你不喜欢的女人赤裸裸站在面前,你能不能拒绝?
阮石想了想,说:只要有可能,好象所有的男人都不会拒绝。
他没有撒谎,我们总是打着爱情的幌子接近ròu体,当ròu体相互碰撞时爱情是不在现场的,它只是一个过期的道具,被丢在一侧。
假期很快过去,我回杂志社上班,粟米的问题无法解决,一直尴尬地悬着,为了多多地赚钱,她还要忍下这口气,忍着李莫太太哆嗦着果冻一样的脂肪,在眼前晃来晃去。
而我越来越恍惚的是,我和阮石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一种偷情,一种孤寂状态下的心理依恋,在阳光安好的午后,或者夜阑静好的时刻,我们相互思念,相互使用彼此的身体,我只有他一个男人,却不是源于爱情的忠贞,而是因为,我是个性情懒惰的女人,懒得寻觅懒得改变,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思念七岁时就离开的少年有这么久的原因。
阮石的生命中曾经有过多少个女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于我,他是一对耳朵,和一张嘴巴,在我需要的时候,他来,帮我打跑寂寞。
我从没认为他是爱我的,只是男人的天性罢了,男人对于女人的欲望,用得陇望蜀来比喻是生生形象到家的,即使一个模范版本的男人,他定然不是因了爱情的忠贞而专一,而是看穿了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毫无意义而已。男人与不同的女人重复同样的过程,追逐,热烈,平淡,厌弃……所谓爱情,不过是性的前奏。
渐渐深下来的冬天里,我习惯了在深夜里假寐,倾听着楼梯上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门上轻轻响着钥匙的转动,一瞬间,心是暖的。
然后,从背后环着他的腰,不让他走,让他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的手指,然后离开。
慢慢地明了,很多时候,对某个人的依恋,不是爱情,而是习惯,阮石成了我的习惯。
书出来后,杂志社留了一部分样书,其余的,送到金楚公司,这些文字,除了能够给杂志社带来一些经济效益外,对于任何人毫无意义,20万文字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我和阮石就此相识,开始一些故事,便是着它们全部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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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没有给阮石打电话,径直就带着车过去了,冬天的郊区显得有些苍凉了,金楚公司几个镀金大字,han光闪烁在苍茫的楼顶上。
在三楼走廊里遇到抱着一大堆文件急匆匆走过的茉莉,这一次,我仔细地看她,算不上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