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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我可以不去吗?
阮石先是莫名其妙,后来,他开始翻衣橱,一件一件地往外扔衣服,他一件一件地在我面前比画着挑,嘴里絮叨着在广州只要一件羊毛衫就可以打发掉冬天的,所以我要带一些轻薄的衣衫,他把衣服装进他的行李箱,样子如同他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父亲。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他拿着我最喜欢的一件桃红毛衫,开始给我穿rǔ罩,在背后细腻的系扣子,套内衣,套毛衫。
我说:阮石,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
我不爱你了,也不需要你了。
像没听见一样,他提过我的靴子,用手绢擦掉上面的一点浮尘。
他这样隐忍地做着一切,好象咬住了巨大的痛在胸口波涛汹涌,我不知道自己将被他这样臣服多久,只能跟他走。
去机场的路上,我们不说话,很多尴尬的时刻,我们都是用沉默渡过去的。
机场弥漫着大雾,大雾是青岛冬天的常见天气,白茫茫笼罩了一切,侯机厅里熙熙攘攘拥挤着被延误班机的旅客,和我的无动于衷不同,他们满脸焦灼,我希望这场大雾永远不要消退,太阳最好也不要出来。
机场的广播小姐,一边遍的解释同样的原因,请大家耐心再等上一次,不同的脚穿着不同的鞋子,在面前来回走动,阮石握着我的手,张望侯机厅电子屏幕上滚动的时刻表,我的心里重复着一个名字:罗念庄,罗念庄,他还会不会去找我呢,如果去了,面对紧闭的门,他会想些什么……
缠绵的迷雾在和早晨的阳光搏斗,近十点时,迷雾恋恋败去,侯机厅外阳光安好,侯机厅逐渐人烟稀落,到处响着咯隆隆的行李箱和急匆匆的脚步,我和阮石夹杂在蜿蜒的队伍里等候登机。
飞机在上海虹桥机场稍做停留,陆续上来几个满嘴巴不肯消停的上海小妞后继续飞行。
阮石不时扫我一眼,霸道和绵软在眼眸相互交杂。
一路上,我的眼里,有棉絮样的白云向后闪去,到达广州白云机场时,眼球在生生地疼,眼前晃动的陌生有些模糊。
侯机厅里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从出口看见我们时,步子方正而急切地走过来借以表达一种热情,阮石拽着我飞快地奔过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见熟悉的人他不再需要甩开我的手,他的步子快得让我有点趔趄。
他们的手,终于在距离自己身体最远的极限处碰触到彼此,握在一起,很用力,阮石的另一只手把我推过来:庄先生,这位万禧,我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汇,有很多种用途,一种是表明一种深于熟人的关系,一种可以用来掩饰一些微妙,彼时,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到心照不宣的会意,莫名的屈辱,在我的心里丝丝的挣扎。
出于要表达一种尊重,庄先生很礼貌地在我身上巡视了一下,转向阮石哈哈一笑,用港味浓重的口音说:有这么漂亮的朋友,阮先生好幸福啦。近了,便看清庄先生已在老年边缘,因保养得有方,不显老态就是了。
阮石笑了一下,满足的得意浮上来,两个男人开始边说边往外走,阮石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车子一路驶向市区。
酒店,庄先生早已给安排好了,在五羊新城的一带,庄先生把车钥匙交给门童,服务生过来问是否有订房,庄先生说了一个号码,服务生带我们到了16楼,庄先生预定的是一套标准套房,连欲盖弥彰的掩饰都不需要的,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和阮石定然是夜里一室,共寝一床。
庄先生和阮石han暄了一通,然后说旅途劳顿,让我们先稍事休息,晚上他来带我们吃广州名吃,或过江去香港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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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先生走后,阮石拥抱着我倒在床上,说:万禧,我们终于可以像夫妻一样生活几天。
从早晨到现在,这是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广州的空气果然是暖的,薄薄的毛衫里的身体开始了躁热,阮石把西装扔在另一张床上,转过来看着我,笑,动手给我脱衣服,陌生的环境使莫名的激动冲撞着他的身体,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没有任何反应地望着他,从哀怨到平淡,到厌弃,仅几天的时间,我对他不再有欲念。
阮石热烈地盯着我的身体,手指下一点点裸露出来的皮肤让他激动,他打开空调,拉开窗帘,阳光穿过玻璃刺在脸上,我睁不开眼,是阮石最迷恋的床上情态,他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