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

他如蒙大赦，转身，要走。

“回来。”

然而，步子还未迈出佛堂门槛，却又再次被佛像面前的白檀叫住。

陈岚枫心里一沉。

却只得硬着头皮，又重新折了回去，“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白檀始终闭着眼，手指拨弄佛珠，慢慢幽幽道：“既然她死了都不肯安生，那就是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吧！我要她，挫骨扬灰，永不得安宁。”

陈岚枫一震，面露难色，“夫人，这事若是让大少爷知道……”

“我还怕他？”

白檀蓦地睁开眼。

眸中饱含怒火，剜了陈岚枫一眼，“他不过就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也迟早是要去阎王殿里跟他母亲汇合的！如今让他多活四年，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是。”

陈岚枫点头。

“去安排吧！”

白檀顺了口气，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是。”

陈岚枫退出了佛堂。

站在佛堂外，看了眼佛堂那扇紧闭的木门，斟酌犹豫再三，最后，摇头，大步离开。

只愿，他们家这位顾大少爷真如白檀所愿，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

可若真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又怎能在她白檀手下，苟活这么多年呢？

真的只是老天爷暂时不愿收他不成？

*****

林楚楚扛着老教授葛先生的医药箱，坐在车里，听他絮絮叨叨叮嘱着各类注意事项。

今日周末，难得休息，就被老教授给拎了出来替人上门会诊。

说是让她打下手，顺便长长见识。

“什么人啊，还让您亲自去登门会诊？”

林楚楚想不明白了，人葛老是什么级别的老中医啊？摆谱也得有个分寸不是？

“你甭管对方是什么人，总之，你给我切记，一会去了人家家里，不可随意乱走，乱摸，乱看。”

“……”

林楚楚好笑，“我是去给人家治病的，又不是去人家家里当小偷的，我干嘛要乱走要摸啊！”

“你这孩子，多说两句都得顶嘴，一点都不像你爸，他小时候可比你安分多了，再说了，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还是个门外汉，就想给人治病？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林楚楚一扬下巴，“我性子随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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