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和睡衣。
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此时的老谭没受伤,光身子在床上换衣裤,而雅茹在洗澡,这场景定然让人联想到什么,俩人就算跳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虽然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但在情理之中,能够理解。
很快雅茹从卫生间出来,显然没怎么洗,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才进去简单的冲了一下。
她像个小媳妇似的很自然的拿起老谭换下来的衣服和内裤,走进卫生间放进洗衣机。
“我自己洗就行——”老谭喊着。
“行了,还不好意思,有能耐别受伤呀——”
老谭瘪瘪嘴。
雅茹出来后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从茶几的果盘上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
“还是在家方便,待着也舒服,我最烦医院那股味了,熏人。”雅茹说。
“谁好人去医院,没办法。”老谭说。
“你累就躺着,我看拆线的地方渗血了,别抻着,发炎就不好了。”
“没啥事。”
接着陷入短时间的沉默。
雅茹吃着苹果,把脚收进沙发,整个人蜷在里面。老谭的烟抽完了,还想抽第二支,想了想没抽。
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凉风,屋里不凉不热的很舒适。
此时两个人像一对夫妻,正安静的享受晚饭后睡觉前的温馨时光。
雅茹的一个苹果吃完,把苹果核准确的投进垃圾桶。然后扬起笑脸说:“这两天他们没回来,我在这陪你,等他们回来我回去住,省的叫人说闲话。”
雅茹大方并且自然的说着。
老谭说:“那也行,只是——”
“我睡沙发,现在也不冷,不盖被子都行。呵呵,睡床上你愿意呀?我睡觉不老实,别到早上你再去医院抢救去。”
雅茹破天荒的幽默了一把。
老谭被逗笑了,想了想说:“咱俩好像真在一起睡过。”
“去,那是睡觉,不是睡过。”雅茹显然也想了起来。
“你没变,和以前一样。”老谭说。
“还没变,三十大几,老了。”雅茹感慨的说:“真快,觉着没咋过十多年过去了,有些事省思起来就像昨天似的------”
“那可不,有时候都不敢想,没咋过四十了,还觉着年轻呢。”老谭也感慨道。
“一直想问你了,你和两个老板是合伙呀,还是她们雇你?”雅茹问。
“算是合伙吧。我每个月工资八千,年底有百分之二十的分红。说是技术、管理入股也对,整个公司的管理归我管,技术也是。”老谭说。
“你这一年下来也行,比自己开饭店强。”雅茹说。
“嗯。”老谭点点头,说:“咱们要是在呼市开好了,保证不是一家店,至少八家。到时候你是面点老大,和王红一样。”
“呵呵,面点老大?你封的?能在这干长远就行,别总下岗。有你在也下不了岗。”
“下岗是不可能的,除非饭店不开了。我打算在呼市开八家饺子馆,建一个中央厨房正好供应过来。然后再往南面发展。”
“南面?指的哪?”雅茹问。
“黄河以南,河南河北,湖南湖北那一带。再往南就不去了,饺子不好使,人们不认。”老谭说。
“湖南?小慧不就是湖南的吗。”雅茹说。
“嗯,湖南的。对了,她干的咋样?”老谭问。
“挺好,能干,还聪明,我挺喜欢的。”雅茹说。
“那孩子就是命苦------”
“命苦遇着好人了,对了,你在阜新做的熏味小酒馆现在也行,四家了,听我嫂子说锦州也开分店了。”
雅茹的话让老谭想起在阜新时帮着姜姐做的小酒馆来,虽然和姜姐还有联系,但不那么勤,都忙,也顾不上通电话。
想到姜姐就想到老乡叶玉荣,觉着叶玉荣和小慧有些相似,但叶玉荣比小慧命好,至少没要过饭。
“你嫂子还在那干呢?”老谭问。
“嗯,包饺子。”
“你嫂子挺能干的。”
“不干咋整?她家俩孩子,还都是小子。”
“俩小子?那得干,给小子挣命吧------你爸你妈行,能帮着点儿。”
“我爸这两年也不行了,浑身是病,就在家种点地,不出去干瓦匠活了。哎,六十多了,不像年轻的时候。”雅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