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的阴影里。在选择抛弃人类的身份,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时,dio就已经坦然接受了不能受光这个微不足道的牺牲。
但是,当世界霎亮成一片的时候,当世界除了光明别无所有的时候,他这份不合时的阴影,终将无处可逃。
难不成这是预示?
dio情不自禁地发出响亮的一声冷笑,他看着黑暗中对他而言一清二楚的各类物件,这又有什么差别?
“世界。”
黄色的替身看向他,那双眼睛平静得不像人,也不像他。
dio觉得和自己替身说话的人是世界上最蠢的傻瓜。
“哦哦,原来是这样!”
到了开罗,几个人在下榻的酒店里玩起了解谜游戏。出题人是老道狡猾的乔瑟夫·乔斯达,而答题人是在场的所有人。乔瑟夫出的谜题不难,但格外巧妙,往往对上了那个点就答得飞快,对不上,只能认栽。
又一次失败,波鲁纳雷夫听着阿布德尔的讲解恍然大悟。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根香烟又被乔瑟夫带着手套的手掌摸到他自己桌前,心痛之余也有些疲惫:
“我觉得我们该玩点儿轻松的游戏。”
花京院立马投来不赞成的目光:“你就应该多玩一玩这一类的游戏,让你的脑瓜子经常转一转,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一无所有了。”
“啊?”波鲁纳雷夫眉毛一挑,“你这家伙,为什么嘴巴总是这么坏?”
“什么?”花京院毫不相让,双手环在身前,刘海轻轻飘动,“为什么不让别人说实话?”
“还是说你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波鲁纳雷夫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替身叫出来给他一顿胖揍。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或许是在心里作了一番自我调解,不准备和年轻气盛的高中生计较吧。
于是他以过来人和年长者的惯用眼神尽可能波澜不惊地扫过花京院的脸庞,做出毫不在意的假象。只可惜这一番做派花京院毫不买账,只见他撇撇嘴,又要开始专对波鲁纳雷夫的毒舌。
“等一等,等一等。”
玛利亚表示幼稚的斗气可以先停一停,她这里有大事要宣布:
“咳咳。”
开场之前,她要有个郑重发言的派头才行,因而拿右手虚握了拳,放在嘴边做作地咳了两道。
“大家也知道,现在在我们之前的也没多少敌人了。”
“但这也正说明,能够待在dio身边的他们不容小觑。”
“所以……”说着,她忍着心痛,怀着为世界而奉献的伟大舍己精神,取出了自己一路上宝贝得不行的小花盆,盆里是她精心栽培,细心呵护的一株柔弱蒲公英。
那蒲公英真的是极其柔弱的,也许比一般的普通蒲公英还要柔弱几分。它就那么静静地待在花盆里,被捧着护着养了这么久,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其实每每看见玛利亚不厌其烦地把蒲公英拿出来晒太阳,大家都会觉得她在做无用功——那可怜又瘦小的蒲公英,似乎随时随地都会脑袋一折,倒在黑色的土壤里。
没想到,它居然活到了现在。
对此,众人看它的眼神是有些惊讶和佩服的:这么无助的一株瘦弱植物,居然有着这样强烈的求生欲和旺盛的生命力。支撑着它生长的动力究竟是什么呢?是玛利亚每天的呵护吗?还是本能里对生的渴望,对死的畏惧?
“所以,请你们将手掌摊开——”
玛利亚一把薅下蒲公英的白色绒球,大家都没想到对它如此珍重的玛利亚动作会如此粗鲁,但是看看她颤抖的手掌,再看看她微红的眼眶,好吧……所有人都依言将手摊开,放在玛利亚身前。
这一次的动作仍旧是轻而迅捷,和玛利亚之前所有的操作无有不同。但是在那小小的一份绒毛入掌消失之后,每个人都感受到一股蓬勃、存在感十足的生命力在身体里逸散开来……这是蒲公英的能力吗?
这可是玛利亚坠机四百,又一次喜提非酋称号之后得来的宝贝蒲公英,怎么可能没有奇异之处呢?其实……就玛利亚那运气,那四百抽只抽到一堆灰烬的运气,非酋的大黑帽子已经根本配不上她了!
她应该是全宇宙最黑、黑得发亮、黑得放光的一颗明星,照亮着所有抽卡坠机的可怜人的前景。正是有了她,抽卡的漫漫长路才有了不一样的希望!
请叫她非酋的曙光,谢谢。
而现在,非酋的曙光捧着自己秃了脑袋的蒲公英,神色淡淡的,眉宇之间含着一股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