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身来,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滴,像草尖上融了的霜。
忽然,有人轻轻敲门。
江宛去开门,外头的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来。
“霍娘子!”江宛一下就笑开了。
霍娘子风尘仆仆,看起来比他们这几个赶路的还要疲惫,看见江宛时,整张脸都亮了。
“团姐儿,快让我看看你。”
霍娘子握着江宛的肩,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才舒了口气。
“我在外奔波,心中时刻挂念着你,眼下见了,心才定了。”
江宛回头看了眼圆哥儿:“圆哥儿睡了,咱们去偏厅说话吧。”
进了偏厅,侍女上了宁神的茶汤。
江宛问出心中困惑:“京城一别,你便说要回北戎,怎么现在才回来……”
霍娘子低头一笑,抬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只说:“生意上的事罢了。”
江宛也就不追问了,她拽出虎牙吊坠:“多亏了娘子给我的这坠子。”
霍容棋道:“听你叫我娘子,似是有些别扭,不如你叫我一声五姨吧。”
“好,五姨。”江宛对她笑。
霍娘子望着她:“这一路你也属实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好,五姨也早点睡。”江宛送她出去。
次日清晨,江宛被圆哥儿闹醒,洗漱完进了堂屋,便见霍容棋也在。
霍娘子面色凝重,见了他们却依旧满面笑容,说厨房准备了浚州特色的点心,让江宛多吃一些。
吃完早饭,江宛把圆哥儿劝出去,问霍容棋是不是有话要和她说。
霍容棋面有难色:“团姐儿,这有个消息,你听了以后,一定不要太过伤心。”
江宛的手一哆嗦:“是不是我祖父……”
“不是。”霍容棋握住她的手。
“那是谁?”
“是昭王,刚传来的消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