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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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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简母正在休息,简父还以为她是累着了,好不容易想发个善心帮忙背一下,结果没背起来,还让同学嘲笑了一番,简父对同学的嘲笑是不以为然的,但他却觉得简母很能干,当即就夸赞了一番,完全没有很多男人那种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女人的恼羞成怒。

简母在家里本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干活机器,很少得到赞扬,当时心里就有些窃喜,回家又听说自己被卖了给哥哥赚彩礼钱,冲动之下,跟自己娘大吵一架,然后出门找到简父,问他能不能娶自己。

简父本来就不能以寻常人来衡量,他是家里的老幺,从小被姐姐带大,姐姐虽然性格厉害,但身体也不好,他娘就更别说了,以前是大家闺秀来的,现在被生活逼着学会干活,但也不像简母这样利落,简父本来就觉得娶一个这样的媳妇不错。

当即简父就同意了,当时天色不早他都没停留,连夜赶回家跟家里说要娶简母,简家人被他搞得一脸懵,但简父在简家受宠的程度比之田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坚持加上他嘴又巧,第二天简家人就随着他去田家提亲了。

田军娘当然不同意,但田正难得一次反对他妻子的决定,虽然他对女儿没有对儿子那般重视,这是从小耳濡目染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背景下决定的,但他还是爱自己女儿的,他从来没想过为了儿子可以牺牲女儿一辈子。

所以他没有管妻子的反对,同意了简母和简父的婚事,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还当天就让简母随着简家走了,因为来不及赶做嫁妆,把本来准备给田军的一些家具当作嫁妆让女儿带走。

因为这事,那傻子家也上门闹了,田正出面退了彩礼不说,还多给了一点粮食做补偿才揭过这事,田军和李氏当然也对田正有了怨言,就连田正的妻子也发了一通脾气。虽然在田正的坚持下,作为一个妻子哪怕在不愿意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这也是她这么重男轻女的原因之一,在一个家里,就像田正这样万事不管,平时看起来都是她在当家作主,但只要一旦出现分歧,永远是家里的男人说了算。

田正在送走女儿之后就又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样子,无论妻子和儿子怎么埋怨,他也不反驳,只是又砍了树重新给儿子做了家具,也顺便给女儿做了些,在简家托人送信正式举行婚宴的时候,不管他妻子再怎么说,他也下山去参加了简母的婚宴。

当时简家村其实是说了不少简家的闲话的,不过简母不擅长吵架,简父是不在怕的,一人战全村的长舌妇,他后来脸皮越来越厚,吵架越来越利索也是得力于这段时间的学习与成长。

办席的时候,虽然田家只来了一个亲人,连自己娘都没来,村人本来更加看不起简母的,不过田正带了一牛车的家具,大到洗脸架小到饭勺都有,加上和简母一起来的大型家具,简家很多人家取妻都没这个待遇。

加上后来田正几乎年年都来简家给送东西,送粮食,做些小家具,简家村娶媳妇的谁不想要一个这样的亲家,哪家出嫁女不想要这样一个爹。

简母结婚五六年都没生孩子,连怀都没怀过,那些流言又才开始了,不过这时候的简母在和简父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学会不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了,她知道自己不易怀孕是小时候干活太多,大冬天下着雪都要去河里洗一家人的衣服。

她一直觉得简父是她的救赎,所以她虽然也一直期待孩子,但从来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求子药,求子符,也尽量不在乎别人的闲话,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她还要多干活,争取能养着简父,让他不用勉强自己去上工干农活。

后来听说自己娘生病了,田正也说过让简母去看看,简母拒接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闺女的苦。再后来可能是人之将死,心肠也柔软了,对于自己一直慢待的女儿,她娘终于有了愧疚怜爱之心,她其实知道重男轻女不好,她也是受害者,但就是从小因为她是一个女孩的,她受到的歧视,欺负,才导致她对于儿子的宠爱和放纵。

躺在床上的最后一段时间,她从最开始的埋怨简母不孝,到期待见最后一面,到失望,到看开只希望女儿幸福,最后,她一直念叨的不是儿媳妇给自己生个男孙,而是希望女儿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至少有个念想。

回忆

可惜不是所有的忏悔都能找到苦主倾听,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原谅,简母的娘最终没有等来简母,带着遗憾与悔恨走了。

简母知道后有些伤心,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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