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真不少。”
“巡抚大人交代过,今天无论如何要让将士们吃ròu吃饱了。”
“回去替我多谢巡抚大人。”青年将领笑着把回执递给了押送军官。
营地里的厨子们,用辣椒烹饪着晚餐。
等官兵们饱餐之后,青年将领披挂齐整,在侍卫的簇拥下走向营门,路上他还对身边的一位军官说道:“明天,就是遇到周兄整整两年了。”
“提督好记姓。”那个军官答道,再过几天,就是两年前谭诣叛变,渝城之战转胜为败的曰子了,没到那天,幸运者都会给掩护他们突围的水营千总以及他的兄弟们上一炷香。
han风中,青年将领默默地翻身上马,周围成千上万的士兵举着火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统帅,每一个士兵身上都穿着暖和的棉衣,不少人还带着刚发下来没有多久的、从湖广运来的帽子和手套。
青年将领无声地挥了一下手,给出了出发的命令,但却没有一个军官或是士兵做出响应,他们依旧静静地望着统帅,好像仍在期待着什么。
周围的将士们虽然有些紧张,但在每一个心中,兴奋之情都远远大于紧张之情,很多人甚至有一种感觉,认为今夜就会是漫长战争的终结,最终的胜利将随着明天的朝阳一同升起。但青年将领知道,对于一个带甲百万,臣民亿万的国家来说,不存在封喉一剑,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封建国家,也不会因为一场失利而倒地不起。
不过,青年将领感觉自己确实应该说点什么,他知道周围的将士们也都等待着他说点什么,在这个又特殊意义的夜晚。
拼命想回顾一些从影视中见过的豪言壮语,但青年将领此时也是心情激动,竟然怎么都想不到合适的。
突然,青年将领有一种似曾相识感,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场曰本电视剧,其中的一员战将也是在夜色中,领着一群顶盔带甲的将士,奔向福祸难测的未来,去向强敌刺出封喉一剑。
“出发。”青年将领拔出长马剑,把它笔直地指向前方:“敌在高邮湖!”
千万名士兵,随着“向左转”、“向右转”的命令而面向北方,迈开脚步踏上征途。
“没有‘嘿——嘿——吼’的配音,气氛还是不完全一样。”青年将领感到这次角色扮演稍微有一点欠缺。
第十一节 劫营(上)
多隆阿已经五十多岁了,从努尔哈赤开始到顺治历经三主,从觉化到扬州一直活跃在军中,这次又因为丰富的经验而被选出来跟随皇帝南征。
“在往前就是扬州了。”多隆阿对高邮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听了一些汉人的历史后,他也知道高邮在元末战争中的意义,张士诚正在以万余孤军在此力抗元朝的百万大军,最后力挫之,从而打破了蒙古铁骑天下无敌的神话,极大地鼓舞了汉人的斗志——元朝的统治依赖于这个神话,就像满清的统治依赖于八旗大兵的威势一样。高邮之战后元朝的统治还维持了一些年,但蒙古人那曾让汉人感到窒息的威压感自高邮一战后当然无存,这个依靠恐怖统治的朝代的灭亡也就无可避免了——即使这一场胜利是明太祖的敌人取得的,汉人一提起那辉煌的胜利仍眉飞色舞。
相比高邮,多隆阿对扬州的印象非常好,南明兵部尚书、阁老亲自把守的扬州,闪电般地被清军攻克,胜利之后清军进行了残酷的屠城,以便向天下展示抵抗、哪怕是轻微的抵抗会导致的后果。城内血流成河,多铎趾高气昂地站在城头上,指着脚下的尸山血海道:“嗣后大兵到处,官员军民抗拒不降,维扬可鉴!”
当时多隆阿就站在多铎的不远处,以后清廷也持之以恒地继续执行这条政策,当听说吴三桂在贵州不对抵抗的城池进行屠杀时,顺治还下诏指斥平西王不屠杀汉人百姓的决定极不合理,无法体现朝廷的威严。
“朝廷的威严,将让汉人永远匍匐在皇上的脚前。”多隆阿好多年没有来过江南了,他打定主意等到了扬州后,一定要去故地重游一番。
御营行走在朝廷的领土上,周围有江南、江北十数万绿营披甲,敌人的动向总会及时地呈送御前,这让很多御营军官都放松了警惕,多隆阿也不例外。但多隆阿和其他人不同,即使是这样安全的行军,他仍坚持让手下派出哨探,对御营周围进行侦察和戒备,这倒不是多隆阿认为敌人背生双翅,能够突然出现在御营附近,而是为了对八旗子弟兵进行训练。
入关以来,满洲八旗参与战斗的频率不断下降,最近几年来更是罕有八旗上阵的战例,大批入旗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