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里有兵,腰间有金,更诛杀了鞑子皇帝,但他还没有被冲昏头脑,还知道要团结虁东众将,没有脑袋发热去强迫虁东众将立刻臣服于他。这么年轻就这么懂得分寸,将来应该能是个明君吧;中兴大业完成后,不会杀很多的功臣吧?”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周围突然响起的呐喊声让福尔大吃了一惊,他在燕京的时候就懂汉语,最近几个月与汉人朝夕相处让他的汉语更加纯熟,他完全明白这喊声的含义。
“血战到底!”福尔身边的雷火突然也跳起来,神情激动地振臂高呼。
“怎么了?和谁打起来了?”福尔满脸紧张地站起来,环顾四方,着寻找着敌人或是可疑的烽火:“敌人是谁?”
“哦,不是,不是。”雷火笑着解释道:“血战到底是我们四川的一种麻将。”
“一种麻将……”
“是的,很好玩的。”雷火告诉福尔,这种麻将就是在一个人胡了之后,其他几个人还要继续打下去,直到最后两个人决出胜负为止,玩起来比川外的麻将可要惨烈得多。浙江兵到了都府后不久,也都迷上了这种游戏,不过邓名规定在战争期间不许玩。今天川军返回了安全的奉节,阅兵结束后,邓名宣布今晚可以自由活动,川军将士除了站岗的卫兵外,其他人可以娱乐。随着第一个人“血战到底”大喊出口,成千上万的川军群起响应,呐喊声回荡在奉节的上空。
“原来你们这么爱玩麻将。”福尔终于明白了。
“很好玩的,你将来也会喜欢的。”
“怪不得你们会拿麻将牌当军旗。”
“……”雷火先是愕然,然后一蹦三尺高,暴跳如雷:“那不是麻将牌!”
第三十二节 威压(上)
回到衙门后,文安之又把一封书信拿出来给邓名看,这是李定国的使者快马加鞭从昆明送来的。
“晋王要为你请爵。”文安之深深地看了邓名一眼。
之前李定国几次写信来奉节,向文安之询问邓名的身世,而文安之一概以不知道来搪塞。李定国是假黄钺的亲王,如此糊弄他让文安之感到良心不安,这次高邮湖大捷的消息传到昆明后,李定国再次遣人送来这封信。
如果邓名是宗室,那他不需要李定国为自己请爵,换言之,如果邓名有意和永历竞争天子的宝座,那他就不能同意李定国为自己请爵;但如果邓名不是宗室的话,李定国此举无疑展示了最大的善意。
“建昌的庆阳王,好像折辱了晋王的使者好几次。”文安之在邓名看信的时候,又不露痕迹地责备了他一句。
“是吗?”邓名虽然没有给过建昌这种暗示,但他也知道这笔帐肯定要算在自己头上。固然冯双礼等秦王、蜀王系的将领本来就和李定国有过节,不过由于邓名的关系,他们蔑视天子和朝廷的行为无疑也更加胆大:“是晋王说的吗?”
“晋王只字未提,”文安之叹口气。建昌的无礼和敌意,李定国不但没有对奉节说,还不许他的使者在文安之面前提起;但有一个晋王的使者在奉节吃饭的时候,几杯酒下肚,突然按捺不住大骂起建昌的人,这才让文安之听到消息:“晋王大概是怕我误会,认为他把此事放在心上了吧。”
“嗯。”邓名点点头,听文安之说清来龙去脉后,他更加坚定了去昆明一趟的决心:“末将听说晋王那里粮饷困难,我这次从江南带回了不少粮食,打算给建昌运五十万石去,其中一半是给晋王的,从建昌转运去昆明。
“如此甚好。”文安之也认为需要化解昆明和建昌的矛盾。现在建昌的几万西营兵都全神贯注地提防着昆明,用这么多军队提防李定国绝对是对军事资源的重大浪费,而且肯定还牵扯了李定国的不少精力:“晋王为你请爵的事,你打算如何回复晋王?”
过于一直是文安之帮邓名遮掩,但这次邓名表示不用奉节替他回信了:“末将会亲自押送粮草去昆明。”
“你要去昆明?”文安之闻言一愣,连连摆手道:“不妥,不妥,你还要防备渝城的李国英。”
“督师明鉴。”在邓名看来,若是想在成都和昆明之间建立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李定国进行面对面的会谈,不过邓名也知道文安之担心自己的安全:“当年固然是孙可望倡乱,但晋王、蜀王事先事后的对策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晋王对我们绝口不提建昌折辱他的使者,可见晋王也在反思当年的失误,末将相信晋王肯定不会像对待蜀王一样地对待末将;再说现在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