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成都突飞猛进,在邓名的领导下不但人口激增,而且还先后打出了湖北、南京乃至高邮湖一系列大捷。虽说邓名依旧在江南占不住脚,但现在建昌已经不认为自己还比成都强了,起码从物资丰富程度上看更是如此,折算粮食的时候邓名表示无论建昌想要什么都可以,金银、布匹、食盐,看起来邓名就没有特别紧缺的。
所以冯双礼不但积极响应邓名一起勤王的要求,还和狄三喜秘密商议过,那就是一定要在这次勤王中给邓名留下好感——建昌本来给自己的定位是“与成都背靠背的盟友”,但现在已经逐渐调整为“成都是建昌的靠山”。
“边境地区的缅兵不堪一击,已经被我逐散,”白文选告诉邓名和狄三喜,早在他们两个到来之前,明军就已经进行了一些前期工作,莽白篡位后根基不稳,缅甸军队的军心也称不上多么牢固,因此边境的关口都被明军轻易攻下。攻打这些关口明军损失微乎其微,让白文选对缅兵的战斗力更加轻视,对御林军的表现也更加不满:“当初御林军入缅的时候,盔甲器械山积关前,哼,当时便是夺关而入又怎么了?要是缅人敢说一个不字,就灭了他的国!”
“马上缅人就要为支持莽白这个弑兄篡位的贼子付代价了。”这些天来邓名让李定国派出的向导给他的手下认真介绍边境地理,一会儿他就会向白文选提出同样的要求,让那些去过缅甸的滇兵来给他的军官进行指导:“八莫,现在可在王师手中?”
“邓将军一下子就说到关键了,”白文选赞许地点点头,八莫正是侵入缅中的关键,只要占领了八莫,就可以沿着丽江直捣瓦城,沿途不但有稠密的人口聚集区方便明军筹措粮草,还有平坦适合大军通行的河谷地形;而如果拿不下八莫,明军想入侵缅甸腹地就要从缅北的深山老林爬过去,不但旷曰持久,而且粮草还要从己方领地转运,这是昆明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我已经打探清楚城防虚实,不过还没有去打,现在缅甸方面还认为我们只是虚言恐吓。我们要么不打,一旦打下八莫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瓦城。”
第十节 决议(下)
这两个月来,成都一下子流行起了一个新词,那就是“院会”,这个词是参议院和帝国议会的合并简称。
在邓名的设想中,这个参议院和议会是类似大英帝国上、下两院的结构,兼顾上层和民间的利益,互相制衡以达成妥协。邓名认为这个模式很适合现在的具体情况,他需要通过分享战利品来调动西川人的积极姓,只有发挥出远超封建[***]制度的经济和军事动员力,川西才能表现出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而上层官员的利益邓名也必须要考虑,因为这些人是川西集团的膀臂。
不过邓名的设想完全是一厢情愿,或者说只存在于邓名的心中,是他前世的议会制度的摸样。现在邓名明确表示他无条件地支持院会的一切决定,用任堂的话说就是给予了院会以“假黄钺”一般的权利。参议院自不必说,各行各业的老板也闻风而动,争先恐后地想加入议会,以便为自己的买卖谋求更多的好处。
无论是刘晋戈还是其他官员,很快都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对抗院会的能力。川西集团的一片散沙状态对邓名来说是一个大麻烦,他本人都需要和各个阶层进行妥协来达成自己的意愿,有时邓名可以利用自己的声望说服别人同意他的看法。而对知府衙门、银行、税务局来说,这完全是灾难,他们平时就谁也别想指挥得动谁,只能挥舞着邓名语录互相进行攻击,然后各行其是。
只有两、三年历史的川西集团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清洗或是政治运动,大部分人对邓名都没有多少畏惧感,就更不会畏惧刘知府、熊行长他们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抗代表了邓名权威的院会,甚至根本没有人动过这个念头。即使是在军中,也没有一个有权威的核心:李星汉基本是个凡是派,一心把自己牢牢拴在邓名效忠链上的李中校,只要是邓名的意愿他就不会反对;任堂以名士自诩,说怪话的本事是有,但也不会动脑筋去策划阴谋,替刘晋戈火中取栗、篡夺邓名的权利——如果刘晋戈真有这个念头并且透露出来,说不定任堂反倒要在军中号召他的浙兵老乡打倒野心家了;周开荒只关心练兵和他下饭用的腌菜;最后一个穆谭在川西军中的势力最小,而且他和老板们的关系也都很好。
因此在最初的迷惑过后,刘晋戈想到的就是和袁象一样艹纵选举,让他的手下能够跻身议会,好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其实是个很可怜的目标,刘晋戈的行动也不过是一种保护自己行政读力权的本能而已——但即使是这么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