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张了又张,到最后,只有坐在那里看着她,无双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对上他的视线,目光里有丝疑问。
“我只想问问,你刚才有没有说话?”他小声的问道,目光里有殷殷的企盼。
“说了。”无双淡淡地说。
“说的什么?”他傻傻的看着无双,象孩子似的耍赖祈求的眼神。
无双微愠,说过的话还要重复一遍,不经意的看到他目光里闪过一丝痛,心一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说‘好’……”
无双微眯着的双眼水雾迷蒙,温软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他的心突突一阵狂跳,她还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咧开嘴露了个大大的笑容,高兴的说,“我去准备……”说完,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面上掩不住的兴奋,直到老远都能听到他的笑声。
大概是服食了春风醉的原因,全身无力,稍一行路便有疲色,回到宫殿的时候,无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唐少渊一路抱着无双回到别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看着怀中已然入梦的无双,微长的刘海遮住修长的远山秀眉,只能看到如蝶翼般忽而轻颤的睫毛在面上投下的一道暗影。他微抿的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他把无双轻柔的放在床上,一头浓密的乌丝泉瀑一般铺散在身下。
唐少渊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酣然入梦中毫无防备的容颜,小心翼翼的倾下身,火热的唇触碰到清凉的肌肤,一个带着轻怜蜜意的吻印在无双的额头。
忽而,窗棂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口,还未等他说话,听到声音的唐少渊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嘘……”
他修长的指微微覆上自己的唇,起身替床上的无双仔细的掖了被角,走到床角吹熄了烛火,轻轻的关上房门。
“什么事?”唐少渊压低声音,边走边和那黑衣人小声交谈着。
黑衣人附在唐少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细碎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
第二日,天色已大亮,北风仍在吹,幸喜太阳总算从云后出了来,有了几分暖意。
无双站在山顶向下望去,一望无际的银白,还真印了“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意境,她诗词读的不多,不过毛泽东的词她还算朗朗上口
她支开了唐少渊,借口要自己呆一会。
不多时,雾色深处,终于出现了一个朦朦的人影。那人一袭黑衣,移动极快,燕子穿花一般掠过崎岖的山道。还未等眨眼功夫,那人就翩翩的逼到了眼前。
来人冲上来抱住无双,满眼的热切和思念,如孩子见了久别的母亲一般,鼻眶一酸,就要哭了。
追风撒娇地把头深深埋在她脖颈深处,哽咽地道:“我想你……想你了……”
追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在空气中消逝的呻吟。
“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人,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看着他对自己的依赖和想念,一股暧流涌上心田,无双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
追风抓住她的双手仿佛怕失去她一样地紧,如此靠近的距离间,他们呼吸可测,月光在他清秀的脸庞上形成一圈柔和光芒,那双黑眸默默的看着无双,那胶着的目光里仿佛有着什么,定定盯住无双的瞳孔,像要寻找某个东西似地专注不已,“跟我回去好吗?不要嫁给他……”
无双也看着他,隔着衣衫,她感觉他的心脏疯狂的跳,漆黑的眼睛转向他的方向,清幽如深潭,浅浅的眯了一下,“我有说过我要嫁人吗?”
追风微愣,听到她的话,嘴角渐渐上弯,笑意几乎溢出了双眼。缓缓的放松了表情,但手依旧紧紧的抱着无双,仿佛怕她被谁夺去一样,“只要你一句话,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带你走。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她一向冷极了的声音,几乎是恍惚的,温柔的说道。她白皙的脸颊被淡金的阳光一照,几乎可以看到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
“在这之前,我还要做件事……”许久,无双思量着抬起了头,睫毛下墨色的眼睛里面带了点绝决的神色,“救出奔雷和闪电,他们关在近卫将军府的密室里……”
“小心!”追风猛地扑在她的身上,剑眉一皱,无力地靠在她身上。
无双听到他的话,猛的抬起头,追风耷拉着脑袋,嘴角还有未拭去的血迹,短短的利落的碎发轻轻随着风儿舞动着,就算在昏迷中,那薄薄的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