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有多久?
无痕洗了澡出来,子衿将晚膳端进屋里,想起一事,道:“公子,我今儿遇着两人了。”
“哦?”
“一个是上次武林大会见着的司空家的三公子司空宣,还有一人是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啸。”
“这江湖四大家素来交好,他们晚辈走的近,也不足为奇。”
他这话说的平静,倒是子衿听得很不舒服,唇边不屑地勾起嘲弄,“他们也配称江湖四大家?一群狼心狗肺的——”
“子衿!”无痕低喝,“切记祸从口出。”
子衿这才自知失言,给无痕盛了一晚汤,接着说:“公子不奇怪他们怎的也来了梁溪?”
无痕吹着碗里的热气,笑,“我不信你猜不出。”
“我只是没想到这六皇子这次这么嚣张,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你以为他真有这么简单?”无痕将碗放下,“这六皇子年纪虽小,心思可不小。他还就是要弄得天下皆知。”
“为什么?”
“你想想,要是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说明什么?”
子衿一愣,片刻惊呼,后又喃喃道:“原来竟是这样。”过了会儿,又疑惑地皱眉,“那朔月公子此行——”
“六皇子虽心思周密,但与那只滑狐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的。到时候,只怕是为他人做嫁衣。”
子衿听到这,望着无痕诡异的笑了,“我怎么觉着公子你一点都不着急呢?”
无痕躲开她的目光,轻咳两声,“你公子我向来乐于助人。”
“所以公子你上次与我说送朔月公子一份人情,却是这样的人情么?”
“哎!”无痕抚额,“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你既看得出,那知狐狸必然也能看出来。”
“公子必定有了对策。”子衿眨着眼望着他。
“咳。”无痕再咳一声,“哪有什么对策。这事我们暂且置身事外就好。”
子衿沉思会儿,笑着点头,“公子,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无痕舀了一勺子进口,“恩,温度刚刚好,这样喝起来才舒心。”
【弱水三千】
“咳。”
这厢两人正聊得起劲,忽闻一声轻咳自屋内传出,无痕一愣,子衿一怔,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那么会儿,无痕方回神。
子衿霍地站起,左手按在桌上,右手扣在腰间,明眸将屋内每个角落都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屋顶右上角。
须臾,她松开扣在腰间的手,没好气冲右上角一黑影吼道:“臭子悠,还不下来!”
黑影亦是瞪了她一眼,鼻间冷哼一声,轻飘飘地飘到地面上,不闻一丝声响。
女子一身黑衣短打,长发为方便行事挽成髻盘在脑后。若说子衿是活脱秀气的,那这女子便是冷凝精致的。柳眉杏目,秀鼻菱唇,眼角一滴泪痣衬得她愈发明艳动人。
“公子。”黑衣女子上前一步,单膝极地,行了一礼。
“起吧。”无痕这会儿倒是分外淡定自若,径自喝完了碗里的汤这才慢悠悠道:“在屋顶躲了那么久,怎地这会儿想着出声了?”
这话一出,子衿惊异了。
“公子,你早知子悠来了?”
无痕不出声,她只好问一遍微垂着头,一脸生人勿近面色的人,“你几时到的?”
子悠自眼风里望了她一眼,回道:“申时。”
“申时?”子衿咋呼,“那方才公子沐浴……”
子悠倒是一派镇定,“这有什么关系?从前还不都是我——”
“子悠。”一边用膳的无痕适时打断了她的话,“你今日来,是有什么消息吧。”
平平淡淡的语气,子衿子悠二人却都是神情一凛,子悠自知失言,忙回道:“上次公子交代我查的事,已经有线索了。”
无痕望了她一眼,却是笑问:“落英伤好了?”
呃……子悠一愣,还是恭敬地回道:“已经好了大半了,逍遥每日顿些滋补的药草给他,想必这次伤好后,身体也比从前要好上许多了。”
“那便好。”又竟了片刻,他接着问,“逍遥呢,她……怎样了?”
“这个……”子悠思索会儿,方才回道,“公子让属下只在暗处观察,所以属下行动颇受限制。只是这些日子,逍堂主除了照顾落英,便是整日地呆在药房看书捣药,也甚少外出就诊了。”
“这样啊。”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