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殷项站起身,扫了扫衣袍上的灰,一笑:“少主棋艺精湛,属下甘拜下风。”说完躬身一拜到底。
无痕一挥衣袖,率先往外走。
待到了出口,他忽然问道:“阁主这么快就放我出来,可是担心我的伤势?”
丫鬟忙回道:“自从几日前责罚了少主,阁主一直忧心不已。此番让少主进这地牢也不过是为了下面的人不再有微词,还望少主能理解阁主一片苦心。”
无痕叹息,面露愧色:“至今还劳阁主为我忧心,实为做徒弟的不是。我这就去请罪。”
丫鬟又回:“少主能这样想便好。”
无痕但笑不语。
到了阁主屋子门前,芜绮和丫鬟便都退下了。无痕推门进去,女子手中正捧着一幅画看着,见了他,招手让他过来。
无痕一见那幅画神情微滞,复又笑道:“这兰花画得极美,师父何时得的这幅画?”
女子将画卷起,用红绳系好递给他,“这是送你的,为师知晓你一向喜爱兰花,便将这画找了出来。”
无痕垂目,笑道:“如此谢过师父了。”
“伤可好些了?”
“回师父,好了大半了。”
他这话说着明显是安抚人的,那一百鞭的力量做师父的又岂会不知,少说也得养上个半载的时间。
女子背对着他,一身白色中衣,长发散在背上,那姿态与一人极像,无痕一下子恍惚起来,种种回忆接连而至,那两个字他险些就说出口。
“你这次回来就只是为了逍遥?”片刻之后,女子开口。
“回师父,是的。”
“算起来,她毒发该有些时日了,如今就算你得了解药又能如何呢?”女子转过身来,漠然道:“那解药你如今还想要么?”
无痕微笑:“这是自然。”
女子沉思片刻,无可奈何地一笑:“也罢,我就给你一颗。”她自袖中掏出一只精囊递给他,“这里只有一颗解药。这药既能解‘han殇’,也可解你的‘映日荷花’,你可想好了?”
无痕接过,平静道:“徒儿知道如何做。”
女子一挥手,示意他离开。
无痕拉开门,身后传来女子淡漠的嗓音:
“这解药是神医虚夫子所配,他死后世上只得十颗,你师父我手中也仅此一颗。”
无痕身形仅仅一顿就跨了门槛离开。
我无痕要救的人,岂会让她死?师父啊师父,你终究低估了我。
他一离开云山,就让子悠将解药连夜送往茹茹城。
起初子悠是极不放心无痕一人去寻朔月的,但无痕只说了一句话,她便即刻上路了。
他说:“子悠,别人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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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从云山一直向东而行,半路收到金翎传来的消息,又往东行了半月,翻过两座山抄捷径到了忻州,逗留了几日又从官道而行往洛州而去。
一路奔波劳顿,进洛州地界已是两月后。此时子悠从茹茹城传来消息,逍遥毒素已经清除,而御乘风……掌控了茹茹城的兵权。
这一消息饶是无痕也微有些讶异,那个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相识五载,他越来越看不清了。
又过了几日,他正在一家客栈吃饭,两名穿着不凡的中年男子从他后面绕过。
“听说皇上病了,这次怕是要立太子了。”
“这诸君一事一直悬着,不知道这次会立谁呢。哎,我听说那六皇子深得皇上宠爱,还说这次寻那东西就是派得六皇子。”
“你怎么知道的?”
“哎,皇帝不仅派了六皇子,还另外派了五名官员。不过,那五名官员不知怎的刚到宁州就被人暗地里送回自己老家养老了。”
“诶?你这消息可靠啊?可不能乱说。”
“哪能啊,实不相瞒,我表舅就在五名官员里。”
“皇帝就不知道?”
“知道。皇帝大怒,派人一个个揪回京城了。但让他们说,他们也都说不出所以然来。而且,前些日子我表舅母来我家找我爹商量这事,急得不得了。说是六皇子在奏折里推得一干二净,皇帝正准备办人呢。”
无痕自包厢外默默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让小二送了热水过来,梳洗了躺到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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