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萧铭微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仙子跟凡人总是有不一样的,总是……有距离的。”所以饶是朔月,也只能靠玩闹方能与她亲近。
“世间万物皆一样,哪有什么神仙。”穆少英摇头叹道。
“你说的对。”萧铭转头,黑眸望着他晶亮无比,“我曾发誓,若她是女子,不论如何,定要娶他为妻。”
穆少英身体一下子僵住,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方犹犹豫豫地问道:“他是男子?”
萧铭的眸光更加深邃黑亮,笑道:“开始我也以为他是男子,但是……天要帮我,知道她是女子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得履行我的誓言了。”
穆少英不再接话。
只听萧铭嗓音坚定道:“待我君临天下,我便要她凤舞九天。”
到了地方,落英早早地等在门外,行了礼将穆少英接下马车,二人道过谢正欲进府,身后萧铭掀开了车帘,望着轮椅中那人道:“穆大人,刚刚说的皆是铭肺腑之言,望大人切记、勿忘。”
马车碌碌,很快地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落英推着轮椅,忍不住好奇问道:“公子,六皇子的肺腑之言——”后面的话在穆少英淡漠的目光里咽了回去,落英摸摸脑袋紧抿嘴巴。
第二日一早,天微亮,南宫啸便到了穆府外,落英推着穆少英出来,抱着穆少英上了马车,自己跃上了一匹鬃毛黑亮的骏马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十几位侍卫,一行人便往洛州去了。
当夜在客栈休息的时候,穆少英被窗外的扑打声惊醒,正待起身,落英已经敲门进来,点了烛火,开窗,自那只送信的鸟脚上取过竹管,掏出里面的纸条递给穆少英,嘴里不忘说道:“虽然出了宫,但公子还是小心为上。”
穆少英知道他说的是他刚刚欲起身开窗一事,遂一笑道:“是我疏忽了。”便打开纸条来看,片刻后,面露喜色,然而又有些郁闷之气。
落英瞧着奇怪,自穆少英手中接过信,一眼扫完,说道:“公子,这是好事啊。”
“我知道。”穆少英难得地目光里有些委屈,“可惜我不能去。”末了还嘀咕了一句,“二婚还这么急作什么。”
忽然一抬眸,狡黠一笑,落英便在心里默默地为逍遥开始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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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茹城
一直到行礼的时候,媒婆又过来催了一次,说是不能误了时辰,逍遥才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声,覆了红头盖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房间。
大红喜服,红纱面罩下娇颜半露,御乘风两步上前牵过新娘子的手紧扣在手心里,那猴急的模样又惹得朔月一阵放肆地嘲笑,御乘风心里高兴也不跟他计较,只瞪了他一眼,就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新娘子了。
媒婆抖着手绢吆喝着该拜堂了,朔月算起来该是御乘风的主子,便和茹茹城的城主一起充当了一次高堂。
虽然御乘风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不得不对着他跪下行礼。
天地、高堂皆拜了,随着媒婆一声“夫妻对拜”正要弯身行礼,忽然门外有人高呼:“慢着——”
众人诧异,御乘风心里开始有些不安。果然,那人上前,朗声道:“我家公子说了,不能行礼。”
观礼的人开始议论起来,目光在新郎新娘和来人之间转悠,心里暗暗揣测:这人说他家公子不允,难不成这新娘子与别人有些什么?
御乘风捏着拳,眸中的愤怒似是要澎湃而出,“你家公子是谁?为何不能行礼。”
来人自当没看见他的目光,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二人,御乘风一下子撕开信封,逍遥也早先了头盖,两人头挨着头一起看罢,御乘风黑了脸,逍遥笑得花枝乱颤。
此信只有一句话:
“乘风兄,逍遥户籍尚在我手中。”
当时御乘风和逍遥关系一夜破灭,御乘风临走之时曾留有休书一份。盛朝女子被休,户籍便是要从夫家除去的,然后由官府将户籍统一扣押,直到有人愿意纳这女子入籍方可,那逍遥的户籍自是由无痕接管了。而盛朝女子的户籍成亲之前定要由夫家亲自写入宗籍,否则便不能行礼圆方。
此刻逍遥的户籍此刻尚在无痕手中,虽然在茹茹城,但是二人也都遵循盛朝习俗,由此,二人便是无法行礼了。
御乘风攥着那纸,只恨不得将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