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心中连连叹气。他自己是无事了,朔月却不得不为了那万里江山屈服一次。
虽不愿承认,但自古君王夺江山,许多都是建立在美人之上的。或许,原先他们并不需要如此巴结阿伏干,即使他与八国交好,但他们手中亦有八国掌权人的把柄。然而,上一次的失算,萧铭顺势登基,朔月受伤,无痕为了争取机会亦是留在了京城。而早先在宫中安排的人不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这让他们更加地掌握不住宫中消息和她的近况。
想到此,他低叹一声。阿慕莎忽然回头,望着他一笑,那笑让他莫名地惊心。只听阿慕莎对着朔月道:“公子,你是不是许了我一个后位?”
正把玩着一株花朵的朔月一怔,手中一个力道不准,花茎便断了。
“慕莎小姐。”御乘风微冷了面色,正要说什么,朔月一个手势止住了他的话。
“慕莎小姐愿意做皇后?”朔月含笑问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那眸光该是温和的,然而阿慕莎却觉得心里一阵地发冷。面上的笑有些僵硬,然而自小的骄傲却不容许她低头,她清楚地知道如今朔月是要仰仗自己父亲办事的,不仅不能将她如何,还必须对她以礼相待。
她微抬起头,努力扯出一抹明艳的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的荣耀,试问天下有多少女子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她从来就不是多清高的人,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自从婚礼上被抛弃,那从未有过的经历让她知道了,无知和盲目的爱恋只会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那时起,她就暗暗发誓,此生定要做人上之人。而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她也清醒地认识道,要想做那高位之人,唯有眼前的这男子能够给予。
“你很真实。”朔月指尖轻碾那扯下的花,转身边走边说:“既然如此,我便许你一个后位。只是……阿慕莎小姐,此后能否稳坐那后位……就要看你自己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需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回去的时候已不算早,今夜看不到月亮,小酒和清平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御乘风的步子缓了下来,皱着眉,看了旁边的人几次,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朔月将他一言一行都收在眼底,他耐心极好地等着。
御乘风终是长长叹了一声,说道:“还是得走这一步?非要如此么?”
朔月淡笑,“你有更好的法子?”
御乘风咬牙哼了声,“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愣是没找到他什么把柄。”
“茹茹城不属于朝廷管辖范围之内,又因着联系着诸方要道,兵力有足够强势,北方那些小国有谁敢冒然来犯?”朔月说道,“所以阿伏干才如此猖狂,不将人放在眼底。”
御乘风知他说的在理,一时没话说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怨声道:“她做了储后,你也要娶别人,这都什么事儿!”
朔月听罢沉默了许久,径自往前走着,御乘风瞧他这样,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一时也沉默着。
“乘风。”
“恩?”
“你说……”朔月有些犹豫,眸光中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你说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御乘风被问住了,半响茫然地问了两个字:“什么?”
“如果是你,江山跟逍遥之间,你会选什么?”
御乘风苦笑,摊手,“我不是你。”
朔月望着天“嗤”地一笑,“你的确不是我。只是……若我突然放弃这么多年的经营努力,你们怕也是不肯吧。”
御乘风闻言一滞。
又听他说道:“我从没想过,她会为我考虑至此,从没想过。”
“我一直以为她这人是冷漠的,有时甚至是没心的。可是……”当那天他站在屋顶之上,看着他与萧铭击掌为誓,他才恍惚地开始明白:她不是冷漠,不是没心,她一直都是把看重之人放在心里的。子衿、逍遥,她身边每一个人,她都做了最好的安排。
从前她对他不好,那是因为他们彼此不够坦诚。而自从她答应助他之后,每一次都是真的在为他考虑。
那天倾城带他离开之后,出了宫门不久便见到寻来的落英和子悠。他以为他们是来救无痕的,没想到,他们却二话不说带他离开,为他治伤。从京城到茹茹城,一月的时间,他们谁也没有提起那个留在宫内的人。而落英是在他身体无碍后才启程返京的。在他伤愈后的第三日,子悠便交给了他两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