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小二走了,低声对他道:“老板,您回来了。照您的吩咐,夫人的墓每日都扫一次,周围的杂草也都除了。”
男子略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不再说话,掀了帘子自去了,掌柜在后面连连摇头。
堇衣公子到后院自己屋里将东西放下,出来时,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两只酒杯。
客栈后院并不大,只有三间屋子,屋前围了花圃,里面种着许多的兰花,这个时节,开得刚刚好。
兰花从中却是一方青冢,青冢前有墓碑,碑上刻着:爱妻子衿之墓,夫——司空宣立。
十年后的司空宣与十年前除了愈发的成熟稳重外,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而失去了子衿的司空宣却与十年前又有些不同,清澈的眼眸里再没有热情。
“子衿。”司空宣在墓旁坐下,头靠着墓碑,“这一个月,有没有想我啊。”
声音散在风里,他倒了一杯酒,饮下,慢慢道:“我想你了啊。”
说完将两只酒杯各倒了八分满,一杯洒在墓前,一杯送至唇畔。
“上次,我遇着了一位姑娘,那姑娘很漂亮……不过,没你好看。她问我要不要娶她,我说不行,我夫人可凶了,娶了你,我回去就没好日子过了。然后,她含着泪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我难过了,她……坚强的样子跟你那么像……那么像。”
“可我明白,那不是你,你死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十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慢慢淡去了,包括他当年对那一袭青衣的执念,然而也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的清晰。
十年后,他记得了当时他为无痕挡了那一剑,她眼里的难过;记得了,他说只娶她一人的时候,她眼中的泪;记得……她为了他毫无顾忌地跳下了悬崖……
记得,他要赶她走,她倔强地说“不”。
他靠着墓碑一遍遍地回忆那些他最幸福的过往,目光落在远处青山那渐渐落下的夕阳。
霞光映着半边天,女子娇美的笑颜出现在霞光里。
“子衿,你是不是孤单了?”
“子衿,我听你的话好好地过了十年。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来陪你了。”
“子衿,没有你的日子,真……难过啊。”
“我去那边了,你不要怪我。”
“好不好。”
……
如此“厮守”
在司空宣和子衿的故事里,这一段过往许是他二人最美好也是最残酷的一段时光,但是在这段过往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或许可以这样说,这段日子,他们是真正的“厮守”。
只是这种“厮守”伴随着一个人的改变,另一个人的容忍,变显得愈发的令人难过而不愿回顾了。
大雨噼噼啪啪地敲打着树叶,司空宣被雨打醒,头很疼,意识模糊。
他撑手而起,掌心触到一片冰凉湿软,低头看去,子衿在他身下,周围有触目惊心的血迹,融在雨水里,形成一条蜿蜒狭长的血湖。
司空宣心底一慌,记忆拉回他跳下悬崖的时候,身后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声,下一刻,明黄身影到了他身边,揽着他的腰旋了个圈,让他趴在她身上。
来不及震惊,来不及相问,闷哼声起的时候,他看见子衿对他温柔地笑了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子衿。”他惊慌失措,轻轻拍打她的脸,“你醒醒,醒醒啊。”
身下的女子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他撑着爬起来,看见不远处父亲的尸体,目染痛色,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又涌了上来。
雨下得很大,他怔然站了会儿,脑中闪过女子娇羞的笑,司空宣沉沉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子衿一手抱在怀里,又走到一处将司空锦的尸体夹在臂弯下,一步一步蹒跚地朝前走。
天由灰暗变黑暗,不知多久,他才找到一处洞穴来避雨。
将两人放好,他在洞里找了些干的树枝,钻木取了火。
火光照亮石洞,他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真的是除了树枝什么也没有。
他心中一片凄凉,但子衿的时候容不得他感叹,将人抱到火堆旁,犹豫再三,还是动手解开了她的衣服。
子衿肋下两分处在下落时是被树枝穿破,血流得已经将衣衫染红,加上在雨中那么久,司空宣心里有些没底。
许是脱衣服时扯到了伤口,子衿眉心紧蹙,嘤咛了一声,司空宣大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