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了洗漱,她便想要下床去中堂候着,芍药劝道:“主子您身子还未大好,不若就在榻上躺着吧,太太也不是外人。”
惠敏想了想,自己的身子要紧,便也就应了,在芍药的搀扶下斜靠在榻上,又让人去吩咐浣春做些额娘爱吃的。
挽秋和浣春端了早膳来,笑道:“主子您放心,浣春昨日就开始准备了,全是太太和夫人爱吃的,她是从府里来的,自是知道太太口味的。”
惠敏道:“就知道你们是让我放心的,唉,有了你们,我才真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整个人都废了。”
浣春给她舀了一碗燕窝粥,递到她跟前儿,笑道:“您呀,就负责养好身体,给咱们指派任务就好。”
盛夏也在一边附和,取笑起惠敏来。一时间室内气氛热闹起来,前段时日的沉闷倒是一扫而空。
惠敏边喝着燕窝粥边四下张望,瞧着屋里有些单调,问道:“园子里可有什么花正开?去折点来摆在屋里,点缀点缀,增添点生气。”
挽秋想了想,答道:“西角门外有几株梅花,应是开得甚好,奴婢这就去摘来。”
惠敏颔首,“去吧。”
不多一会儿,挽秋就拿着好几枝红艳艳的梅花和数十支金灿灿的腊梅花进来了,在廊下抖了抖肩膀的雪花,这才进屋来,显摆似的对屋里的众人道:“我把园子里长得最好看的梅花都摘来了,瞧瞧,美不?这红梅啊,也就颜色好看,大过年的瞧着喜庆,我折几枝摆屋里应应景。
还是腊梅香,折几枝摆屋里整个屋子都能闻到香味,主子便不用出门也能赏花了。”
众人见状也都十分赏脸地表扬她,说些“眼光真好”“这花真美啊”之类的话,挽秋便喜滋滋地要去找花瓶插花。
瞧了半天,却是为难了,不知道哪个花瓶插花好看了,还是在惠敏的指导下,找了甜白釉暗雕双龙玉壶春瓶将红梅插上,却是没有哪个花瓶适合插金黄色的腊梅花了。
惠敏问芍药,可有什么青花瓷的瘦长型花瓶?
芍药仔细回忆了下,去库房找出一对青花海浪白底瓷瓶来,将腊梅插进去,倒是正好合适。
惠敏看了也是十分喜欢,让芍药拿一瓶去放到胤书房,自己屋里留了一瓶。
如此这般忙碌了一番,时间也是过得极快,不一会儿便有宫人来报,觉罗氏夫人到。
惠敏让芍药带着人亲自出去迎接,自己也坐了起来,两眼直往外瞧。
不时一阵说笑声传来,芍药几人簇拥着一个华服贵妇进了屋来。
惠敏一见来人,便要下榻来,挽秋眼尖,一个疾步上去扶住。这一番动作,觉罗氏也看到了屋里的惠敏,唤了一声“我的乖敏儿。”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
惠敏被觉罗氏这一声也是叫得眼睛一热,就要落泪,还是兆佳氏急忙劝住,道:“福晋正在小月子期间,可千万不能落泪。”又对觉罗氏道:“额娘,咱们还没有给福晋请安呢,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福晋身子要紧。”
听兆佳氏这样一说,觉罗氏才反应过来,看了惠敏那红红的眼眶,连连点头道是。
二人便要向惠敏行礼请安,芍药和盛夏一人一边给扶住了,将人带到座位上坐好,浣春端了瓜果茶点上来摆好。
觉罗氏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便放下,满含关切地对惠敏道:“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如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额娘莫要担心,有小孙太医亲自开了药调养,已是大好了,额娘且放心。只是几个丫头非把我当瓷娃娃,不让我下榻,不然我还可以蹦给你看呢!”
觉罗氏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难怪你弟弟都不放心你,非嚷着要进宫来看你一眼。”
惠敏诧异地看了看屋外,问:“五格进宫了?人呢?怎么没看到?”
兆佳氏接话道:“小叔先去见四阿哥了,待会儿跟着四阿哥一起过来。”
惠敏点了点头,是啊,转眼间当年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胖娃已经十多岁的年纪了,已经能够保护她了,上次去山西,一路上也都是他这个弟弟照顾她更多了。
想到这儿,惠敏便拣了上次山西之行的趣事讲给觉罗氏听,倒是将觉罗氏逗乐了,方才的悲郁气氛一扫而空。
那头跟在四阿哥身后的五格心里也是急不可耐地想要见到惠敏了,他最近都在替四阿哥办事,都是过了大年才听说了惠敏之事,急得当即就要入宫,还是被费扬古一巴掌给拍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