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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川笑了笑,摇头道:“倒也不是我二叔一个人的,是和镇江府、杭州府的几位旧识一起筹钱开起来的,在江南有好几家分号。长安这个分号是由我二叔打理的。”
罗氏饶有兴味地听着,还想再多问几句。
可林逸岚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哪里有兴趣,忙找了个机会转移话题,道:“刘公子家里真是人才辈出呢,只是说起江南的杭州府,听说风景美不胜收,只可惜离咱们长安太远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看上一看呢……”
江南风景再好,林景岚前世也已经看厌了,瞧着逸岚那一脸向往的神色,她不由得有些好笑,打趣道:“妹妹若是想去,嫁到江南做媳妇,便可天天看那江南秀丽景色了!”
林逸岚瞬间便红了脸,低头喃喃地道:“姐姐向来爱打趣我”,可余光却忍不住朝刘子川这边飞来,心道:若能同刘四公子这样的风流人物成亲,定然有机会跟着他饱览名山大川的……想着想着,竟连耳根也变得通红了。
罗氏只当女儿羞怯,忙出来解围,嗔道:“你们两个,平日里自己胡闹也罢了,当着刘公子的面,说这些娶啊嫁啊的,真是不成体统。景岚,你是做姐姐的,也该给妹妹做个好榜样”,言辞严厉,可语气却有几分温柔。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一副慈母模样。
大家笑闹一阵之后,林璟从外头回来了,要留刘子川在家用午膳,刘子川推辞一番,只得留了下来。
饭后,林璟亲自将刘子川送到了垂花门外,经过近日一番相谈,心中已经断定刘子川并非池中之物,将来怕是要同朝为官的。
回了东厢房,林景岚斜倚在软榻上,想起适才听说的宝丰银号,便好奇起来,心道:有做丝绸生意的,有做珠宝生意的,有做茶叶生意的,有做房产生意的,这宝丰银号做得是什么生意,竟连罗氏也对它如此感兴趣?
不受委屈
银号钱庄在江浙富庶之地也只有几年历史,刘家这宝丰银号也是今年刚刚开起来的,尚未掀起什么大风浪。
这样的新鲜产物,莫说林景岚从未听说过,就连罗氏这样商贾人家出身的也是似懂非懂。
俗话说,干啥的不缺啥。种菜的农民家里不会缺菜吃,茶叶店的老板家里不会缺茶叶喝,屠夫家里不会缺ròu吃,药铺的老板生了病不会缺药吃……
银号银号,顾名思义,做的自然是和银钱有关的买卖。这样说来,银号自然是不缺钱喽?可究竟是如何运转的,倒是教人想不明白。
林景岚唤来春雪,吩咐道:“春雪,东市有家宝丰银号,你去托人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做生意的?”
春雪办事缜密利索,虽不明白林景岚为何突然对别人家的生意来了兴趣,但也没有多问,垂眸应了声是。
林家宅子小,没有空闲的房子给小姐们做书房,林逸岚倒无所谓,她生性喜欢玩闹,不爱读书。林景岚就只能在自己住的东厢房内读书了。
前世,她早把四书五经、史记汉书翻来覆去地读了十几遍,今生她想活得潇洒快活些,也不看那些经典,得空了偶尔翻翻手边的闲书,以此怡情。
春雪出去之后,林景岚又斜倚在榻上,闲闲地翻着手里那本《山海经》。
前世她不喜欢这些诡谲的神话传说,今生细细一读,却也天马行空、十分有趣。
冬月见景岚边看便笑,也跟着好奇起来,低声道:“小姐在笑什么?”,说话间又把脑袋往林景岚身边凑了凑。
“书里说有个地方叫三身国,那里的人全都是一个脑袋,三个身子。这三身国北边还有个一臂国,那里的人都只有一只胳膊、一个鼻孔、一个眼睛……”林景岚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讲着,眼底都是笑意。
冬月听着吃惊地张大了嘴,半晌才道:“啊,那,那岂不就是怪物了?”
景岚微笑着,不置可否。世上的人看着都差不多,可若是能拿面镜子照出各人的内心世界来,定然也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可比所谓的三身国和一臂国还要奇幻得多。
这边林景岚有闲情逸致看书,正房里的罗氏和林逸岚却没她这么高雅的兴致,现下母女两个正悄咪咪地议论着刘子川呢。
罗氏端着个当家主母的架子硬撑了大半天,好容易送走了客人,早就支撑不住,把身子往太师椅里靠了靠,现下杏儿正站在她身后,为她按摩那酸胀的肩膀。
许是杏儿手法娴熟、力道合适,罗氏只觉得神清气爽,忍不住舒畅地长叹一口气,微眯着双眼,道:“这刘子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