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不懂她们为何生气,淡淡地道,“若是中了状元,就是被皇上看中,指给那位公主做驸马,也不是稀罕事儿!”
林逸岚被她这番话说得愣住了,本以为姐姐会帮着骂那刘家忘恩负义,谁知道林景岚却一副理所当然、不以为奇的样子,林逸岚准备好的那些诉苦的话一时全都噎在了嗓子里。
秋蕊护主心切,急了,道:“大小姐!咱们老爷可是指点过那刘子川的!再说,那刘子川先前可是有意和咱们家结亲的!如今攀上了尚书大人的千金,就把咱们二小姐抛到脑后了?”
林景岚听了想笑,本就没有婚约,林逸岚也是在待价而沽,现在便宜没占到,便怨起别人了?林逸岚也没想到秋蕊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脸涨得通红,也顾不得演苦情戏了,抹了眼泪便去拉姐姐的手,道:“姐姐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母亲有意让我和那刘子川定亲,如今刘家不同往日,就……”
林逸岚絮絮叨叨了半晌,林景岚面上带笑听着,可心中早已不耐烦,待逸岚住了口,她才敷衍着安慰了几句,道:“如此说来,妹妹对那刘子川也算动过心思的,奈何如今他怕是早忘了妹妹,咱们两家又未曾定亲,你也不必这样难受,天下的好儿郎也不只他刘子川一个!”
林逸岚闻言点头,心中暗喜,不出所料,自家姐姐果然是向着自己的。她掏出帕子擦拭了眼角,委屈地低头,道:“姐姐前些日子不是有事要去永宁侯府请教三少爷吗?还请姐姐带我同去,省得我闷在家里总想那刘家的事……”
果然,林逸岚仍是不死心,肖想着水中的月亮。
林景岚敷衍了几句,便打发了妹妹。
待林逸岚带着秋蕊回去,春雪才压低了声音,犹豫着道:“大小姐,二小姐和秋蕊这气性也太大了吧,本就没有婚约,怎么话里话外把人家刘家少爷说得像那负心的陈世美一样?”
谁说不是呢?就连春雪一个丫鬟都懂的道理,罗氏母女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不过是想占便宜没占上,恼羞成怒罢了。林景岚摇了摇头,道:“逸岚心气儿高,当初刘子川没有功名,她瞧不上人家。如今人家瞧不上她了,她一时半会儿自然是接受不了”,说完叹了口气,腹诽道:不打紧,只要带她去永宁侯府走上一遭,看一眼徐沛璧,只怕她立刻便把刘子川是谁都忘了。
冬月性子直率,不悦地低声道:“二小姐那话说的我却看不惯,说让您带她去侯府,合着她把永宁侯府当自家后花园儿了?”说罢又哼了一声。
哭哭啼啼
昨日还是大晴天,今个儿早起,天就被层层的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秋风带着几分凉意,卷携着几篇青黄的树叶,在空中打了好大一个转,才摇摇晃晃地落到了庭院里。
景岚坐在铜镜前的月牙椅上,神色淡淡的,春雪正站在她身后,小心而熟练地替她梳着头发。冬月笑嘻嘻地捧了一碟糯米桂花糖糕、一碟山楂糕进来,放在了床边的梨花木圆桌上,道:“大小姐,王妈妈用罗家送来的山里红果做了山楂糕,瞧这颜色就叫人流口水呢!”
春雪心思细腻,手又灵巧,把林景岚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打趣冬月:“小馋猫怕是在厨下就偷吃了些吧?”,冬月不依,撅了撅嘴,闹着要林景岚评理。
林景岚失笑,站起身来走到那梨花木圆桌旁,拿了一块山楂糕塞给冬月,又柔声唤春雪过来一道品尝。边吃边聊起这几日发生的一些事情。
刘子川不出意料地和礼部尚书王大人家的庶出小姐订了亲,进来频繁地出入于王大人的府邸。
罗大奶奶昨日来府里拜访,明明是来看热闹的,却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长辈模样,对林景岚叹气道:“当初大舅母要把你指给那刘子川,你不愿意,如今人家得了尚书大人的青睐,你也不必太介怀,缘分这事,也是强求不来的……”,说里话外,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林景岚不以为意,十分淡定。罗氏和林逸岚也算是死了和刘家结亲的这条心。
冬月咽下了嘴里的山楂糕,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小姐,方才在厨下遇到了二小姐屋里的秋蕊姐姐,瞧着她脸色不大好看,怕是二小姐还在为刘公子的婚事暗暗怄气呢……”
林景岚皱了皱眉,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冬月噤声。冬月这丫头说话做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这性子,若是无意中得罪了旁人,怕是要平白受些委屈的。思忖片刻,林景岚嗔道:“你这性子也要改改,凡事看破不说破,自己心里知道也就罢了,切不可随意乱说,惹恼了别人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