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成都是来办事儿的?”这天han地冻的,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何不等到过了年,开春了天气暖和再来办呢?
徐沛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轻声道:“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成都也有宝丰银号的分号,我此番前来就是来料理我家在成都的地产田产。不过这也家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听说你好事将近,我心里不大舒服,此番主要是忍不住来看看你。”
徐沛霖静静地看着景岚,一脸认真,哪里像是开玩笑的意思。景岚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耳朵轰隆隆地想,反复回荡着那句“忍不住来看看你”,这这这,他这话什么意思啊?景岚饶是活了两世,也很少听到这样直白的话,瞬间便红了耳根,结结巴巴地道:“这……徐沛霖,你这话说的,似乎不大妥当。”
徐沛霖见景岚话都说不顺溜,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愉悦,垂下眼睑轻啜了一口热茶,淡淡地道:“我说的俱是心里话,不知有何不妥。不过你放心,方才当着你父亲的面,我自然有所顾忌,只说是为了料理家产,旁的什么也没说“,说罢就闲闲地从点心盘里捡出一块藕粉红枣糕来,心情大好地吃了起来。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徐沛霖,这是在和自己打趣吗?这可真新鲜啊……这徐沛霖别不是路上han冷,被冻傻了吧?景岚怔怔地看着对面那个悠闲吃喝的人,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冬日虽冷,可景致也别有一番看头。你父亲已经应下,明日要带我出去走走,你也别装病闷在家里了,一道出去逛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向往。景岚不由腹诽:到处阴惨惨、光秃秃的,哪里有什么看头?
认定是你
永宁侯家在成都有间宅子,按理说是不必留宿在林家的。可人家徐沛霖远道而来,林璟自然得虚留一番,笑道:“三少爷,这外头天han地冻的,您今日不妨就在han舍歇一晚”。
本以为那徐沛霖定会推辞一番,谁知道他竟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淡淡地道谢:“叔父如此热情周到,小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家那宅子许久无人居住,我正愁着今日要忍饥受冻呢。如此便有劳叔父了!”
林璟没想到他会答应,闻言一愣,却很快回过神来,乐呵呵地颔首道:“好,好,好,你愿意歇在这里,叔父高兴还来不及,谈什么打扰二字!”,说着又急急地吩咐府上的小厮:“你们两个,快去割些ròu,打了好酒回来,今日要好好招待三少爷才是!”
那小厮们不敢耽搁,应声而去。
景岚忍不住向徐沛霖望去,见他面不改色地端坐在对面,不由皱了皱眉。徐沛霖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父亲起初只是虚留他,可他却借口家中久无人居,硬生生地答应下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大符合他的性格。他不像是会麻烦别人的人啊……更何况,他家那宅子平日里虽用不上,定然也有管事的和仆妇住在里头帮着打理的,怎么就至于让堂堂一个侯府公子忍饥挨饿了?
景岚正狐疑地想着,就见徐沛霖的视线对了上来,正好发现景岚在盯着他,她就像偷吃鱼儿的小猫被发现了一样,慌忙移开视线。徐沛霖看了心中失笑,眼神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淡淡地对林璟道:“林叔父,从前在长安时景岚妹妹曾问过我那银号的门道,我此番来成都正是要和银号打交道。若妹妹愿意,可否随我一道去料理此事?”
林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景岚一眼,见她眼眸微垂、面色红润地坐在那里,便笑道:“景岚既然愿意学,跟着你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只是她毕竟不曾和银钱打过交道,少不得要劳烦你多多担待点儿。”
景岚越发觉着徐沛霖有些怪异,可她也一心想学学如何和银钱打交道,实在狠不下心拒绝,便莞尔一笑,柔声道:“难得三少爷还记挂着,我近日向韦大人告了假,如今这病已经好全了。闲在家里也是闷得慌,还请三少爷多多指教了”。
徐沛霖暗暗地舒了口气,心道:这会子当着她父亲的面就恭恭敬敬地叫起“三少爷”来了,方才两人独处之时,她不是一口一个“徐沛霖”叫得欢嘛?不过,无论她将自己唤作“三哥哥”还是“徐沛霖”,他都不介意,更不会恼她,只可恨这声“三少爷”,倒显得两人生分了。
转念一想,两人本来可不就不亲密吗?徐沛霖登时有些气闷。
***
翌日,雪花飞舞。林家父女和徐沛霖一道用了早膳,同乘一辆马车出发了。踩着脚蹬,扶着春雪的手上了马,景岚正坐在了徐沛霖对面,她不知视线该放到哪里好,索性一上车便闭目养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