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得清楚。
坐在徐沛霖身旁的徐沛孚闻言,脸上笑意更深了,啧啧两声,拍了拍徐沛霖的肩膀,笑道:“哎!老三,我说什么来着,景岚妹妹也是关心你的,你瞧瞧,哥哥说得对也不对?”
徐沛霖似是在火炉旁待的时间有些久,脸上微微有些热红,抬头瞪了一眼他二哥,淡淡道:“二哥,你再笑,你再笑脸上怕是要笑出朵迎春花儿了!”
逗的一旁的林景岚忍不住轻笑出声,春雪冬月两个也憋着笑。
徐沛孚正要回击几句,就见永宁侯夫人带着蔫头耷脑的徐沛璧及涂脂抹粉的林逸岚过来了。
大家又是彼此一通见礼问好。
“四弟,这是怎么了?”,开口的是徐沛孚,“可是又挨了先生训斥?”
徐沛璧委屈极了,把头垂得更低了,不敢说话。
“你父亲昨个考他学问,他没答上来,今日在先生那里又挨了训斥”,永宁侯夫人叹了口气,望着小儿子的眼神里既有宠溺,又有几分无奈,“明年也该下场科考了,如今还是小孩子心性!”
别人一家子聊起教育孩子的问题,而且这个孩子还比林景岚姐妹俩年纪大,她俩对视一眼,俱是沉默不语。
“四弟别委屈了,父亲和先生训斥你也是为了你好”,徐沛霖语气和缓,又碰了碰老四的胳膊,“瞧,父亲知道你喜欢吃兔ròu,新打了好几只呢”。
他们兄弟两个本就年纪相仿,徐沛璧又是个小馋猫,一听这话,也不委屈了,抬起头来别扭地道了句:“我要蘸着辣椒酱吃”,逗的大家都笑了。
两个小厮在添炭扇风,侯府的两个丫鬟在抹酱料,冬月春雪在翻烤,秋蕊在一旁端茶倒水,十分火热。
大家各自坐下,又有小丫鬟们捧来了茶水和瓜果,说是吃ròu前吃些清淡的,对身子好。
永宁侯夫人拉着景岚的手,笑得眉眼弯弯,很是慈爱,道:“你们年纪轻轻的总窝在家里倒也不大好,瞧着天气渐渐回暖,你二哥哥又是个闲不住的,正好带你们去山里走走”。
林景岚有些意外,自己姐妹两个吃住都在侯府,已经够给别人添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叫人家带自己出去游玩?
林逸岚却是很高兴,眼里神采奕奕的,当场便应下了,柔声给夫人道谢。
夫人眼神朝她扫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又扫回景岚身上,见她也点了头,这才满意。
“母亲”,徐沛璧咽下嘴里的桔子瓣,亮闪闪的眼睛瞧着夫人,“我就不去了,二哥和三哥带着两个妹妹去罢,我在家里读书”。
言语间尽是立志苦读的坚决。永宁侯夫人听了十分欣慰。
林逸岚却觉得有些失望,这兄弟几个里头,和她最亲近的就是四哥哥,他若是不去,就少了一半的趣味。毕竟,三哥哥是个冷淡的,二哥哥人好,但年纪太大了些,他们俩又都是庶出……
林逸岚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庶出,而且已经定了亲了,任凭别的男子再如何,也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说笑一阵,ròu很快也就烤好了。丫鬟们利索地给众人分了些ròu,一边吃着,那边又考上了新的。
ròu质鲜美,汁液四溢,酱料也调的恰到好处。
吃第一口时,林景岚几乎被感动地落下泪来。是的,自己还好端端的活着,而且还得了永宁侯夫人怜爱,吃着这样鲜美的野味。
前世那些苦与悲竟像是梦里的场景了。
对面的徐沛霖闷闷地给她添了ròu,压低声音道了句:“怎么比我四弟还馋,见了吃的竟连眼圈都红了?”
还君玉印
大家说说笑笑,各自吃了许多烤ròu,肚子里暖暖的。小丫鬟们捧来了漱口用的桂花水,又奉上了解油去腻的青柠茶饮。
永宁侯夫人知道自己在场孩子们会有些拘谨,喝了两口茶,笑眯眯地搁下茶盅,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四弟,走,跟哥哥去花园里转转,瞧那迎春花怕是开了”,徐沛孚胡乱地喝了两口茶,起身拍了拍徐沛璧的肩膀。
林逸岚瞄一眼面色冷淡、悠然饮茶的徐沛霖,再瞄一眼笑得像朵花一样的徐沛孚,起身柔柔地道:“二哥哥,我也想和你们一道去花园,我最喜欢迎春花小巧可爱的样子呢”。
徐沛孚自然不会不同意,点了点头。
徐沛璧也一副谦谦君子做派,对林逸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二妹妹喜欢,就随我们一道去吧”。
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