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两个寒暄来寒暄去的,客套话永远说不完的架势,晏若祁咳嗽一声,目光指了指桌子上的宣纸。
二人同时住了话头看过来,原来说话的功夫,晏若祁居然已经在宣纸上写好了一句话。
“吕凡,说正事。”
赵飞喻只看了一眼,就想起昨天从浴桶里出来,红着脖子和耳根的男人。
偏偏还要一脸淡然,心里不好意思,面子上看不出异样。
这种小小的别扭感让赵飞喻倍觉新鲜,晚上睡着之前想起来还笑了两声。
再看看宣纸上的“正事”两个字,赵飞喻就觉得和他这个人一样,别扭的可爱。
生平就没被人说过可爱的祁王,正在目光如炬地看着吕凡,眼底带着淡淡的警告。
对方不说话,只是用眼神来传达意念,搞得吕凡有点头疼。
要知道他和王爷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没达到光是看眼睛就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的程度。
自称是晏若祁“狐朋狗友”的吕凡,在妹子的注视下,只好从书房的一个角落里拎过来一大包的东西。
听着里面叮叮当当的脆响,赵飞喻猜也是那一千两白银。
除了这个,赵飞喻更在乎的还是刘四口中的“流苏”。
见赵飞喻目光期待,吕凡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又是男款的手帕,递到了赵飞喻面前。
手帕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没有一点褶皱,说明吕凡做事还是谨慎小心。
赵飞喻心情不错地接过来,打开看之前,居然还觉得有些忐忑。
只凭几根流苏就想定赵婉莹的罪,几乎没什么胜算。
赵飞喻也没打算真的就拿到赵婉莹面前去吓唬她,反而给自己在侯府收买的丫鬟传递了消息。
这丫鬟就混迹在赵飞喻院子的施工队里面,没什么存在感,也不怕突然抽击检查。
去侯府藏书阁里面找一个缺了几根流苏的画卷。
刘四没说装着画卷的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就大大增加了丫鬟做任务的难度。
赵飞喻唯一能出点子的,也就是那画卷上的内容。
谁让画卷上赫然是她呢?
交代好了这个之后,赵飞喻送走了派去侯府传话的小厮,转头来看那一千两银子。
看得出刘四是真害怕了,不然也不会连当年赵婉莹送来装钱的袋子都没扔。
只可惜,袋子上面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赵婉莹身份的东西,不然就是这东西,也足够赵婉莹喝一壶的。
看着排的整整齐齐的银子,吕凡叹口气,“侯府的二小姐真是出手大方啊。”
赵飞喻心里冷笑。
确实,为了赶走她,动用的关系和资源数不胜数,这一千两银子已经不算什么了。
看得出赵飞喻面色凝重,吕凡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向晏若祁投去求助的目光。
谁知这人还在发呆!
吕凡严重怀疑晏若祁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
那边和吕凡开完玩笑后,赵飞喻心情也变得开心不少。
给晏若祁按摩的时候嘴里都哼着歌,只不过二十一世纪时她最喜欢听的歌。
这个耳熟能详,街边巷口,只要有人的地方,老太太都能哼两句。
就这样一首妇孺皆知的歌,在晏若祁那里看来是多么的新奇。
晏若祁不懂得这是什么唱法,和花楼里的姑娘们不同,赵飞喻唱曲没有刻意压着嗓子,声音也是带着一点沙哑的感觉。
一切都不同,听起来却又那么好听。
目光再落到赵飞喻身上时,晏若祁皱眉。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五年的时间里赵飞喻都在干什么。
居然还学会唱曲了。
见晏若祁睁着眼睛,还皱眉,赵飞喻以为他身上疼,忙问,“王爷?是哪里不舒服吗?”
被她这么一问,晏若祁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有些没控制住,他淡定地看着赵飞喻摇头,随后闭上眼睛。
看着就很放松的一个姿势,居然被晏若祁弄出一种在上刑的感觉。
赵飞喻想象不出他那样坐着会是什么感觉,只能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让晏若祁尽快从药浴里出来。
免得他睡得不好。
等结束了一天的治疗,三个人这才有时间又凑在一起研究这件事怎么做。
看赵飞喻的表情后,吕凡有些不确定地问,“赵姑娘,要不就直接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