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书房的门一关,内部再次恢复安静,两个男人相顾无言。
吕凡看着晏若祁,问,“王爷,这件事就是林赴和你说的吧?”
晏若祁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
“那怎么个是也不是法?”吕凡饶有兴趣地看着晏若祁。
“是一件事,但是林赴没有她说得多。”晏若祁坐下,一只手握着毛笔,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毛笔杆。
这是代表他在沉思。
吕凡也没管那么多,直接笑着说道,“你还不如直接说赵飞喻啰嗦了呢,还没记住我刚才的教训啊?背后说人坏话?”
晏若祁显然没那么多顾虑,方才说出来的话也是无意之举。
这个问题很严肃,他这会儿不想跟吕凡开玩笑,便道,“这个人我可能见过。”
“她说的这么模糊,你居然都能分辨出来是谁?”吕凡这回真是无语了,被晏若祁给震惊的说不出话。
晏若祁抬头看了一眼吕凡,挑眉,似乎是在对吕凡的思维跟不上趟而责怪。
诚然,赵飞喻说的确实很模糊。
晏若祁不知道赵飞喻是真没看清还是根本就没有全交代出来。
他更偏向于后者。
那这么说的话,看起来赵飞喻这个女人还是挺狡猾的。
也不枉他之前对这场交易有所保留和防备。
“王爷,你是在怀疑赵飞喻?”吕凡不愧是晏若祁多年的好兄弟,光是从他的微表情中就可以推测出来他的想法。
被吕凡猜出来之后,晏若祁坦然地点点头,“这人底细不明,不得不防。”
她被逐出侯府的这五年里,不仅对于赵婉莹来说是空白的,对他们来说,同样也是未知的。
今时不同往日,赵飞喻方方面面的表现,都在告诉别人,她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三小姐了。
那晏若祁自然不会再用那种眼光来看赵飞喻了。
“那倒也是。”吕凡这次难得没有反驳晏若祁什么。
从理论上,理智上来讲,他也这么觉得。
赵飞喻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来自当归谷。
没了。
“怎么,这次不反驳我?”晏若祁突然发现了笑点,眉头轻挑,“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的吕凡板起脸,“王爷,您终于发现了吗?就在刚刚,我发现你才是真正会为我考虑,为我着想的人啊!”
一番话说的语气激昂,就差当场来个诗朗诵了。
晏若祁被他这几句话说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这简直是他最近几年听到的最冷的笑话,没有之一
吕凡很欣赏他这样被肉麻的直哆嗦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出卖了他心里的愉悦。
不过动作慢了点,还是被晏若祁给发现。
他眼睛一瞪,“祠堂抄写清心经,五百遍。”
我的妈,五百遍。
吕凡感觉自己这回玩脱了,立马跪地上求饶。
在自由和面子面前,吕凡不顾一切丢掉了面子。
晏若祁很满意吕凡跪在那里声泪俱下的表情,笑了笑,道,“那就算了吧,看在你比较诚恳的份上。”
说完,他又一秒恢复正经,还是那副细细思索事情的样子,对吕凡斟酌着道,“方才赵飞喻说的这个人,我可能真的知道。”
“真的吗?”吕凡从地上站起来,重新坐在椅子上,可能也是对方才那五百遍心有余悸,坐姿没有放荡不羁,规矩了不少。
可惜晏若祁没看到,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思索那个人身份上。
“但不是最近听说过的,肯定有人和我说过。”
“不是最近,那可能是你之前在边疆的时候?”吕凡皱眉,“如果真像赵飞喻猜测的那样,这人就是敌国来的奸细,那很有可能就是你想的那样。”
是啊,这样的话逻辑上都说得通。
就在晏若祁这边想着卫伶身份的时候,那边卫伶也在绕着盛京跑了三圈后,秘密回到了“根据地”。
那个其貌不扬的小院子。
黑衣女人和白衣的两个人都在,也就是卫伶的左膀右臂。
“少主。”苏亚上前一步,道。
卫伶抬抬手,示意她退下,别开口。
苏亚退后两步,回到方才那个地方坐着。
卫伶扫视一周,目光警惕,道,“我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