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子府看看。”晏若祁又喝了口茶水,“把这件事透露过去,不着痕迹。”
“妥。”这件事对于吕凡来说,小菜一碟,他答应的自然也就快。
殊不知,类似的事情不光他自己在做。
晏若祁还同时派出去了几个人,去其他皇子那里。
到时候就看狗咬狗好了。
据他所知,这几个皇子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对太子之位都虎视眈眈。
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太子那个草包之前还去拉拢过侯府,也就是安平侯赵婉莹的爹,赵毅平。
好在那个安平侯还是有点眼力见的,看晏若祁和太子不对付,立马坚定不移地选择了祁王阵营,一起保持中立。
一晃也几年了,皇子们都在慢慢长大。
之前是暗潮汹涌的话,那现在就是明争暗斗。
皇上屡次三番禁止过结党营私,但没什么用,皇子们的野心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压下来的。
在这样的盛世,谁不想更上一层楼。
况且战线已经拉开,成王败寇,没上台的那个肯定最后沦为阶下囚。
赵飞喻从浮月居满脸通红地跑出来后,没有去哪里,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小贩叫卖声,糖人桂花糕糖葫芦,应有尽有。
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
满脑子都是方才十指相扣时指尖微凉的触感,以及他掌心的一点温热。
晏若祁为什么要突然握紧?
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到这一刻,赵飞喻的大脑里像是放了烟花一般,炸开,紧跟着一片空白。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心里对晏若祁那点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
原来那就是好感,那就是心动。
猛的回过神,赵飞喻感觉大街上的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她的心思无处遁形,一下子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赵飞喻的脸这次真正红了个彻底,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飞快。
翻墙回到侯府,她特意躲开海棠,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这样就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坐在铜镜前,赵飞喻捧着燥热的脸,看着那里面的自己,心思逐渐飘远。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难道是第一次在屋顶上,他抬起头的那一刹那?
其实那天赵飞喻若是在看到晏若祁抬头第一时间就逃跑,估计不会给晏若祁发现自己身影的机会。
可关键就在于,她没有。
月光下,她通过那一块砖的缝隙朝房间里看去,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居然有些惊心动魄。
像是一眼万年。
在很久之前就看到过这张脸,这个人一样。
赵飞喻摸了摸自己的脸,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个场景。
是相国寺山脚下竹林里,他迎面对上暗卫递过来的剑却依旧坚毅的侧脸。
还是大雄宝殿里,他站在佛像面前,一字一句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坚定的目光。
赵飞喻记不清了,他出现的姿态并不高调,却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这样不容忽视的痕迹。
他太可怕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怎么就被他吸引了呢?赵飞喻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上辈子一直也没谈过恋爱,才会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花痴?
说起来,赵飞喻之所以能心动,晏若祁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功不可没。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很突兀的在门外响起。
条件反射似的,赵飞喻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随后落地无声,弯腰摸出了腿弯的匕首,贴在门后。
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小姐?是你回来了吗?”海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原来是海棠啊。
赵飞喻松了口气,将匕首放回去,这才开门,“嗯,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海棠看到赵飞喻的时候,还有点诧异。
一提起这个,赵飞喻就心虚。
她自动跳过这个话题,“怎么样,没有来可疑的人吧?”
“没有。”海棠放松下来,“但是二小姐院子倒是来了个人。”
“谁啊?”赵飞喻已经不把赵婉莹放在眼里,听到这种话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