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小山谷,位置比较隐秘,不容易找,等雍亲王的人找到金喜达,已经是又三日之后了。
正好夏霖轩出山去采购粮食和药品,金喜达口述了封信给来人带去给雍亲王,请雍亲王帮忙让人查阿布妻子和他岳家的情况。
夏霖轩这几天很矛盾,三天里,金喜达跟他说了他的真实身份和所有情况,他点印象都没有,nǎo dài 里片空白。
但是,当他听到甄子柔的名字时,心里突然涌起不样的感觉,尤其听到在他“死后”,甄子柔悲痛之下大病场也死了,他的心抽得生疼。
因此,虽然是“第次jiàn miàn 的陌生人”,他还是下意识地相信金喜达的话。可是他又不敢相信现在身边那些“亲人”都是在欺骗他。
从他清醒过来起,jiu shi 现在的“妻子”桑姑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是岳家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卖了仅有的十亩地给他治病,还调养了半年时间才完全康复。
可是,如果他不是阿布,而是夏霖轩,那么…… 切都是骗局……zhè gè 妻子和孩子都不是他的……这四年,他就像个傻瓜样任劳任怨,还心怀kui jiu ……
夏霖轩先将猎得的野物和些毛皮拿去固定联系的地方卖了,按医郎开的药方配了药、买了些补身的药品,让药铺的人备好放着,他晚点再来拿,先回家趟。
金喜达告诉他,会让人去查清四年前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会给出确切的证据。在这之前。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对自己真实身份的怀疑。还有。不要让人知道金喜达的存在。
夏霖轩花费了好会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进了家门。
据说他们之前住在离黑林子不远的村子上,因为那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个家族的,对他们这些外姓人很不友好,加上他重伤经常需要请医郎上门,就全家搬到了zhè gè 新建的镇子来,搬离村子的时候还大闹了场。因此,桑姑再三叮嘱他千万别靠近那个村子。
其实。夏霖轩有记忆开始还没有去过那个村子,他躺在马车上“回”到西南边境,就寄住在邻镇上桑姑的娘舅家里,娘舅是医郎,而娘舅的两个儿子都是跟他起去中原走货的同伴。
然后,岳父家就把家搬到了zhè gè 镇子上,买了个三间屋的小院子。直到他完全康复大半年后,才买了现在zhè gè 院子,带着桑姑、孩子搬了出来,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进院子。就听到个尖利的声音在说话:“哟,真是不巧。难得到镇上来次,偏偏阿布不在。说起来我也好年没有看见阿布了,当年他赌博欠下屁股债被人追杀,所有人都说他死在外面了,没想到不但回来了,还洗心革面,现在如此能干,买下这么好的院子。啧啧啧,这才是真正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夏霖轩皱了皱眉,抬脚就想走开,虽然西南边境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但是这些女人家长里短地聊天,他是从来都远远避开的。突然,他顿下脚步,回味了遍刚才听到的话,抬脚走进客厅:“娘子,有客人啊?”
桑姑显然没有想到“阿布”会突然回来,而且,家里有女客,他是从来避开的,今天怎么直直就进来了?偏偏今天zhè gè 女客……
“你回来了,”桑姑赶紧迎了过来,就要推着夏霖轩出去:“正好,芳阿婆带妮妮去买绣线了,你去接阿郎回来吧。快去,晚了学堂都没有人了。”
“啊哟哟,是阿布回来了?”个女子疾步走上前,“你还记得……你……阿布?……”
夏霖轩很清楚地看见那女子脸上的惊愕和yi wèn 。
“快点啦,快去接阿郎,”桑姑又推了夏霖轩把,回头拉住那女子往里走:“你不是喜欢我这朵绢花吗?我取下给你试试,好看就送给你了。你皮肤白,戴着定hé shi 。”
夏霖轩心里沉。桑姑非常节俭,从来不舍得买什么首饰,别说送人了。她头上那朵绢花是自己最近次去中原走货的时候卖家赠送的新款,价格挺贵的,他就带回来给了桑姑。桑姑平日里不舍得戴,只有会客或者去作客的时候才戴上。
夏霖轩的眼眸暗了暗,心里的天平又向金喜达那边偏了两成,当下也没有再坚持,迈步往外走,只大声留下句话:“我拿些米粮,这几日都在山上狩猎。”
桑姑也大声回应出来:“知道了,你去吧。”
夏霖轩眼眸再次暗,桑姑“忘记”了让他去接阿郎……
夏霖轩回到山坳的时候,正好